當她從保鏢的嘴裏得知,錦瑟在美國有自己的軍火生意,還有一支獨屬於自己的軍隊的時候,她對錦瑟不止是沒有一點害怕,反而是發自內心地開始心疼錦瑟。
她想著這樣一個少年,在美國為了生存下去,到底需要經曆怎樣坎坷的路。
到底需要怎樣的艱辛與苦痛,才能夠讓一個男人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甚至是毫無背景的情況下,在美國那樣一個種族歧視嚴重的地方,獲得一席立足之地。
需要怎樣的隱忍與考驗,才能在那麼多人當中脫穎而出,才能夠站到最高點,才能夠統領這麼一支隊伍。
尤其聽到保鏢說起過往在美國的種種驚險的場麵的時候,淩喬甚至感覺那樣的畫麵仿佛在自己的眼前重播了一遍,仿佛也經曆著錦瑟所經曆的一切場麵。
保鏢說,“這個世界上除了老大,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在從事軍火買賣的時候,想到的最多的卻是希望能夠維持這個世界的秩序,隻為了不會讓暴行再肆虐,隻為了能夠給這個世界多一些和平,不會讓更多的人無辜丟失生命,不會讓更多的家庭支離破碎,不會讓更多的孩子流離失所。”
說道這裏的時候,保鏢幾度哽咽,好幾次張開嘴,卻連一點聲音都吐不出來,甚至當著淩喬的麵背轉了身子。
淩喬想,一個大男人,尤其是見過冷肆場麵的一個經過嚴苛訓練的硬漢,若不是曾經的經理讓他的感情上有了這般堆砌,他又怎麼可能會表現出這樣低弱的一麵呢。
果然,保鏢繼續說道,“其實我的父母就是在一場黑幫對決中慘死的,那時候我還不到六歲,沒有任何的生存能力,每天都是靠著別人施舍的東西維持著生命。卻沒想到有一天有人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強行把我帶走,從此以後我就變成了一個真正的乞討兒。”
“他們每天要派發任務給我們,無論我們是搶還是偷或者是要,一定要完成他們所給的任務,若是沒能完成,不止是沒飯吃,而且還會把我們打得遍體鱗傷,在第二天早早地再把我們扔到街上乞討。”
“很多次我都以為自己再也撐不過當夜,可他們卻總能夠將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那段日子我品嚐到了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我們以為日子沒有盼頭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振奮的消息,我們這個組織的最大頭目被人給殺了,而且這個人也跟我們一樣,也隻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所有人就像是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凝聚在了一起,全部人一起反抗,這才有了逃出來的機會。”
“我們都將那人奉做神一般的存在,我們大家開始在美國所有這樣的組織內尋找這個人,當這個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消聲滅跡了。”
“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放棄,我一直堅信他一定還會再出現的。”保鏢的眼眸中像是彙聚了車廂內所有燈光的光彩,變得波光瀲灩。
“這個人就是錦瑟,對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淩喬的臉上早已經是淚流滿麵了,纖密的睫毛仿佛也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重重地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