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帆雖然風流多情,是情場浪子,但這樣並不代表他不精明沒野心。他深知樓下大廳賓客還在等著,未婚妻翹首盼歸。傅清帆沒有被阿宓迷了心竅,或者說,她對他確實有吸引力,但還沒有特別的深刻影響。他抬著她的腿快速抽動衝刺,在她一聲尖叫當中攀上**的巔峰。她渾身潮紅,意亂情迷。隨著**的抵達,藥效終於解除,她最終平靜下來。傅清帆抱著她進浴室草草清洗一遍,就把她抱回床上,並給她穿上寬鬆的睡袍,任由她在這安睡。他一邊穿上襯衫,一邊打領帶,扣上皮帶,眼下他要快些回到大廳去。至於阿宓……衝動過後,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她為什麼會吃了那種烈性藥?是誰把她弄到這間房來的?這些疑問他決定等訂婚禮結束之後再回來好好問她。傅清帆將阿宓安排妥善了,便交代這層樓的女性經理員看好這間套房的人,不要讓別人進去,也不許她出來。總之一切等他回來。人對災難,會有一種神奇的預感,當他的眼皮子不安分地直跳,心中便升起不好的預感。他預感沒錯,等他重新回到樓下大廳時,已經完全變了天。主持台上,一麵寬廣的投映幕布上,豪華套房精致典雅,可供三人橫躺的大床上兩具**激烈糾纏,難舍難分,粗重的喘息聲,高亢的呻吟聲透過光影幕布傳出,訂婚禮專用的音響設備又都是極好的音質,傳播力很強,於是那炙熱粘稠,斷斷續續的聲音,好像就在每個人的耳邊回響,好像連那時輕時重,若有若無的鼻息,都清晰可聞。大廳裏,這群上流社會的代表人物,麵色各異,震驚,憤怒,鄙夷,興味都有。公共場合上放映“激情片”,片中的男主人公,還是今日的主角,訂婚禮上的準新郎,多種刺激,讓人腎上腺激素飆升,興奮得褲襠裏的也起了反應。這些衣冠楚楚,外表光鮮的名利場人物,潛藏在內心的欲望都已釋放。白家人臉色鐵青,一向疼愛孫女,視為掌上明珠的白老爺子,竟氣得當場暈厥,一夥人手忙腳亂趕忙安排叫救護車。白小姐捂著臉淚流不止,淒苦地對她父母說:“爸,媽,這婚打死我也不結了!”白家夫婦自是千萬個答應,回頭盯著傅家老爺子和傅太太,滿目仇怨,“你們傅家,簡直欺人太甚,今天你們給我白家帶來的羞辱,我們絕對回以反擊!至於聯盟入股,一並取消,永不合作!”傅太太想要解釋,“不是的,白先生,親家……”“行了!”傅老爺子拄著虎頭手杖,咳嗽著阻攔道,“別再白費力氣了,今日清帆那小子做的醜事確切無疑,怎麼也洗白不了了,白家這個仇,也是結定了!”傅太太還想再說些什麼,恰好看見傅清帆從電梯口出來,她臉色下拉,踩著高跟鞋疾步走近,毫無預兆的,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傅清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個耳光,俊臉頓時就紅了。他抬眸看向會場,見到那疏朗的,不如早先熱鬧繁華的場麵,頓時就有幾分明白了。心中的疑惑更大。今天就是一個局,因為阿宓,他踏入圈套陷阱,中了毒計。究竟是誰,是誰設計搞他?傅太太指著他劈頭蓋臉一頓罵,她罵了什麼,傅清帆並沒有聽清。滿腦子都是疑問,是誰,還有誰??抬頭看投影幕布上的激情動作片,他有些恍惚,那個人真是好心計啊,故意拿阿宓當誘餌,引他上鉤,又在房間裏裝了監控,錄下這一切,眨眼間就投映到一樓大廳的主持台上來,將他在訂婚禮上做下的醜事公之於眾。那個人是誰啊?究竟是誰?白家的婚事攪黃了,泡湯了,他也不甚在意,他腦子亂哄哄的,一心隻想抓住那個設計他,搞他的人。那個人一定是傅家的人,否則,他怎麼知道他跟阿宓的私事?那個人也一定在這婚禮現場,設計下這一切,他成功了,他一定藏在人群裏,看他的笑話。傅清帆的目光如電,機關槍一樣掃視人群,但現如今鬧出這種事,保安和管家都已經清了場,沒有關係的外人都走了,留下的都是些親戚朋友,個個裝作關心地來問候他,或對他說教。傅清帆環視這張張熟悉的或有點生疏的臉,並沒有一個符合他的猜想。掃了一圈,確認了兩遍,他快要被那種未知的危險逼瘋,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想起一個人。“媽!”他緊握住傅太太的手,一臉焦灼激奮,“容恒呢?!怎麼沒看見他?”傅太太對他是失望透頂,不耐煩道:“你找他幹什麼?你這個好哥哥做出了醜事,所幸他沒在現場目睹,不然他鐵定被你拖累,有你這樣的大哥在,他以後還怎麼娶老婆?哪家的千金肯嫁給他?”傅清帆卻捕捉到重點,“您是說,他早就回去了?”傅太太不知道他現在還執著這個幹什麼,沒好氣地答道:“他早先吃了一杯香檳,醉得路都不會走了,我就叫小劉把他送回別墅了。”卻見傅清帆魔怔了一樣,嘴裏喃喃:“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他拔腿就要跑回家去把那個裝瘋賣傻,暗裏坑害人的弟弟揪出來,然而被他爺爺攔住。“孽障,你給我滾過來!”等現場清理得差不多了,傅清帆就被叫到獨立的貴賓室,老爺子揮起紫檀手杖,狠狠地打在他的背脊上。老爺子老當益壯,力氣大得很,半點不留情,這一杖下去,就把傅清帆一個一米八的高個子打跪下來。可見老人這次是氣狠了,痛恨道:“你以前怎麼荒唐,我都不管束著你,你媽要打你時,我這把老骨頭還拚命護著你,總覺得你是就是年輕氣盛,風流一些不要緊,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舍不得打罵你,你們兄弟仨,也就你最得我滿意,萬沒想到,你竟然混成今天這個鬼樣子!”“你知不知道,白家這樁聯姻對傅家有多重要?對你有多重要?你是長兄,繼承家業的首選人,但這不代表你就是指定的繼承人,你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別以為你是長兄就輕鬆了,他們可都是候選人,你一旦倒下了,他們就會把你取而代之!你究竟懂不懂?!”老爺子用力捶拄手杖,儼然氣到極致,心髒病又要複發。“我懂我懂,我知道爺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傅清帆怕老爺子被自己氣倒了,也不敢再激怒他,忙順著他的意思說話,盡量迎奉他,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坐下,讓貼身秘書取來護心丸,先把老爺子穩住再說。至於那個藏得很深的傅容恒,傅清帆暫時不打算對老爺子說。作為一個理性與野心並存的成功男人,首先就需要沉得住氣。傅老爺子也看出長孫的順從和迎奉,喘了口氣,平複了心跳緩緩開口:“我不管那個跟你在樓上開房女人跟你是什麼關係,有什麼淵源,我要你即刻跟她分手,並且把她送到鄉下農莊去,永遠不得見麵。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把讓人把她弄進局子裏!”傅清帆聽到這樣的處置,暗暗鬆了口氣,這樣還好說,當即跟老爺子舉手發誓,一定把她送走。傅太太在一旁涼涼地開腔,“爸,你可能還不知道,樓上那女孩是家裏的保姆,腳踏兩隻船的高手呢,一邊吊著老三,一邊勾著老大呢。”傅老爺子頓時被激得雙目赤紅,咳嗽不止,掙紮著要站起來,說:“立刻!立刻把這種敗壞家風的壞女孩趕出去!不,你,你快去把她交給警察,拉進去局子!去!”傅清帆滿口應下,“好,好,爺爺您別生氣,我這就去把她交到警察那裏!”傅清帆大步出門,他媽跟在身後,語氣淡淡:“阿帆,這是你爺爺給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連那個莊宓也處置不好,你就算是徹底失去你爺爺對你的期盼和支持了。”傅清帆想到老人剛才說的那一番話——他雖是長兄,但未必就是指定的繼承人,底下還有兩個弟弟都是候選人,虎視眈眈準備將他取而代之。想到這裏,言言他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他斂神,平靜地說:“我知道了,媽。”我絕不會給您和二弟一個可趁之機。家裏的長輩都是嚴重偏心的。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最疼老三容恒。爸爸英年早逝後,老三又犯了癡傻,再沒人疼愛。而他媽,傅太太,偏心的也隻有遠在英國的二弟嘉溢,相比傅清帆的風流恣意,刻苦而勤奮,聰明冷傲的二弟更是母親的驕傲。幸好,傅清帆不像老三那麼孤立無援,他還有爺爺這個大靠山呢。所以,他絕對要把握住機會,才不負爺爺的信任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