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半,陳鋒和周瑤一起到了公司。後者去忙公司的事後,陳鋒正想轉去秦月的辦公室問問情況,前門處忽然有人輕聲問道:“請問陳鋒陳先生是在這裏嗎?”
陳鋒轉頭看去,瞬間一震。
前台處,一個打扮素雅的女子正輕聲探問,齊耳短發,家常衣裙,透著一種典雅和傳統的氣息。
但令陳鋒震驚的是,他向來目光犀利,看人極準,但一眼看過去,竟然沒法確定這女子到底多大年紀!
乍一看,她清麗的臉蛋上皮膚光滑,頭發烏黑,舉止靈活,似乎不過三十來歲的盛年。但細看時,她眼角紋路已繁,說話的聲音中透著幾分蒼老,沒有年輕人的那種活力。
她有一種令人忍不住想親近的成熟風韻,不帶邪念的那種。
“您找老板?請問您是什麼人,找他有什麼事呢?”接待處的女孩問道。
“我叫何香穎,麻煩你把這名字告訴他,或者他會見我。”女子語聲溫和,有種令人心中舒適的平和感。
陳鋒一震,差點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香穎!
林子敬的那個心上人!
照年紀來算,她現在至少也在六十以上,可是陳鋒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一個老而不衰的“老妖精”!
“我就是陳鋒,”陳鋒回過神來,走了過去,“何阿姨找我有事?”
何香穎上下打量了他片,溫聲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呢?”
陳鋒略一思索:“行,請跟我來。”
兩人進了辦公室,陳鋒請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才坐到她對麵。
何香穎莞爾道:“看你的眼神,似乎對我很好奇。”
陳鋒由衷地道:“坦白說,昨天林老板一臉癡情地跟我說什麼何姨打動了他時,我心裏覺得這老頭很可能是個花癡。但現在才知道,我錯了,錯得離譜。”
何香穎輕輕一笑,柔聲道:“子敬是個好男人,隻是不懂圓滑。”
陳鋒隻看她說起林子敬時的眼神,就知道她對這老頭也是用情很深,歎道:“我真不明白,何姨是怎麼駐顏有術的?”
何香穎對他有點知無不答的意思,坦然道:“我有一套家傳的健身操,六十年來從未間斷,應該是和那有關係。”
陳鋒好奇地道:“什麼樣的健身操?”
“假如我們能合作,那時再來詳談這套操吧。”何香穎微微一笑,“我的來意陳先生應該猜得到,是和你想與子敬做的交易有關。”
陳鋒沉吟片刻,道:“這我能猜到,但更具體的還是得請何姨指點。嘿,能請何姨叫我小陳或者陳鋒嗎?叫‘陳先生’總有點怪怪的感覺”
何香穎欣然道:“那就小陳吧。我來代子敬表示,交易可行,但前提是你需要先經過我的檢驗。”
陳鋒眼中精光一閃,唇角微笑浮起:“林老板似乎沒弄明白,不是看在秦月的麵子上,我根本不會和他談交易。現在答應了還這麼多要求,嗬嗬,何姨請回吧,沒什麼交易好談了。”
這招以退為進沒讓何香穎動容,她平靜地道:“明眼人麵前何必再繞圈子呢?小陳,我帶誠意來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陳鋒正想再說,忽然觸及她眼神,不知怎麼的竟然沒法興起把她當生意對手的心情,輕籲一口氣,說道:“什麼樣的檢測?”
何香穎讚賞地一笑:“請先讓我看看你的雙手。”
陳鋒不再猶豫,把雙手平伸出去。
何香穎伸手輕捏他雙手指骨,動容道:“你的手指骨節很奇怪,有種和正常人不同的鬆活。抱歉,我不是說你不正常,隻是這種情況確實從沒見過。”
陳鋒笑笑:“沒事。”他的手指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正因為指節的關節連接並不像常人一樣僵硬,他的手才會那麼靈活。
何香穎鬆開他的手,把自己的雙手平攤:“你看看我的手怎麼樣?”
陳鋒早注意到她的手部迥異常人的細滑,讚道:“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手之一。”
何香穎一反之前的平和,驕傲地道:“這一生,我唯一自傲的東西,就是這雙手,也是因為它,我才創立了‘手之極限’!”
陳鋒對這個林子敬口中的“協會”早就好奇得要命,忍不住問道:“那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何香穎耐心解釋道:“原本是個業餘愛好的協會而已,但這些年來,它不斷發展壯大,現在已經是全國範圍內最好的極端手藝組織。”
陳鋒疑惑道:“‘極端手藝’又是什麼?”
何香穎一笑:“你從子敬那裏解開的線球,就是我的手工藝術品,簡稱‘手藝’。但和普通手工藝品不同,我們的作品有特殊性,所以稱為‘極端手藝’。簡單地說,我們所有的會員,會不斷創造出各種各樣的‘極端手藝’,進行一些私人渠道的銷售、比賽或者其它一些項目,獲取協會的運營經費,以及和更多的手藝愛好者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