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敬歎道:“我妻子和我結婚沒滿一年就病故,直到今天我都沒再婚過,你說我哪有帶得出來的子女?”
陳鋒一時愕然。
他還真算有個性。
不過回心一想,他要不是那種個性人物,也不會竟然能堅持十多年,沒解開“生死結”就不娶何香穎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正被一群從年輕到中年的男人圍著的周詩琴忽然轉頭看向他,隨即對眾人說了幾句什麼,帶著眾人朝他走來。
陳鋒微微皺眉。
他不會害羞,但是也絕對不會喜歡這種應酬。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師父,陳鋒陳大師!”走近後,周詩琴開心地介紹道,“極端手藝的大宗師,比奇藝大師豐瑞?賈特還要厲害呢。”
陳鋒聽她這介紹都聽煩了,暗忖賈特大師多半就是知道你會這麼搞,才會在宴會開始前就離開的。
“大師?不會吧?詩琴姐,這家夥這麼年輕!”一個看樣子不過二十來歲的男孩驚奇地道,臉上毫不掩飾地帶著不屑。
“能力和年紀無關。”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慢條斯理地道,“詩琴年齡也小,但她卻是銳星科技的老板,這是同一道理。”
男孩被搶了這一頓白,登時白臉紅了起來,分辯道:“這不一樣!詩琴姐那是正規的事業,而什麼手藝不過是小玩意兒罷了!”
周圍的人無不暗暗皺眉。
這家夥顯然閱曆太淺,說話不知深淺進退,其它不說,竟然連今天宴會的主題也忘了!
果然,陳鋒還沒說話,周詩琴已笑吟吟地看著那男孩:“小董,照你這麼說,今天我拜師是完全沒意義嘍?”
男孩一僵。
旁邊那中年男子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不知道陳大師能不能一展絕技,讓我們開開眼界呢?”
周詩琴本來不想罷休,但這話題引出了她的興趣,她登時轉頭,目光灼灼地看向陳鋒。
陳鋒看出她意思,笑了笑,伸手拿過中年男子手上的高腳杯,問道:“你們誰能把這杯子變小一號?”
中年男子愕然道:“變小?怎麼變?”
陳鋒目光掃過眾人,見沒人應聲,這才慢條斯理地用拇指輕輕磨動玻璃杯的杯口。
薄薄的細沙登時順著杯口不斷滑落下來。
“咦?哪來的沙子?”有人奇道。
陳鋒沒回答,拇指已繞過杯口一圈,隨即鬆開拇指,吹淨上麵晶瑩的“沙粒”,把杯子遞回給中年男子,淡淡道:“這就是小了一號。”
眾人凝神看了片刻,那叫小董的男孩不由道:“根本沒什麼變化嘛。”
陳鋒似笑非笑地道:“再拿個杯子對比一下吧。”
旁邊立刻有人把手裏的高腳杯湊了過去,登時一呆。
中年男子手裏的杯子杯口竟然短了一小截!
眾人恍然大悟,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誰都知道杯子質脆,一旦有絲毫的裂口,必然是全杯俱毀的結果。但他竟然能在不動聲色間,把杯口給磨掉一圈,而剩下的杯子竟然完好無損!
“怎麼做到的?”又有人忍不住問道。
陳鋒伸手再拿過中年男子手裏的杯子,隨手把裏麵小半杯紅酒倒了,雙手握杯,不斷在杯身上磨挲起來。
眾人驚奇目光中,隻見晶瑩的“沙粒”不斷從他掌間滑落,過了一分多鍾,他鬆開手,吹盡杯子表麵的沙屑,把杯子平放在掌心。
“好神奇!”輕呼聲響起。
隻見他掌心的杯子,整個杯體部分已經不複原始模樣,杯身像是被人拿刀給切掉了三塊,分成了三片。
陳鋒暗叫可惜。
他想像中的成品比這漂亮多了,但畢竟少有練習,分好的三片大小不等,美感欠缺。
但盡管這樣,眾人已經非常驚奇,連周詩琴也不例外。她把杯子拿起來,不由道:“我要留它做紀念!”
何香穎這時也已經走了過來,看著這殘缺的杯子,心裏驚訝無比。
她從來沒把手藝運用到這上麵過,當然不是因為不可能,而是因為玻璃材質特殊,沒有超卓的控製力,把力道給控製好,根本不可能保持杯身不碎。可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陳鋒已經做到了她毫無做到把握的事!
周圍的人被這邊動靜驚動,紛紛圍了過來,好奇地詢問怎麼回事。
知道緣由後,有人叫道:“陳大師再來一個!”
“對!來一個!我還沒看到呢!”
“來一個!來一個!”
附和的都是年輕人,但年長的也不免心裏好奇。
陳鋒笑笑,左右看了看,忽然伸出一根食指。
眾人知道他要說話,登時靜下來。
陳鋒含笑道:“誰願意做我的搭檔?我將用這根指頭,把他舉起來!”
“不可能!”有人高叫道。
在場最輕的至少也有七八十斤,用一根指頭?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