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沒明白他說這些幹嘛,數念並轉,冷冷道:“跟我說這些幹嘛?”
馮安邦輕輕端起茶碗,再不看他一眼:“小豔,你知道他家在哪。從這裏開始,你給我跪過去,守在他家門口,他不答應跟我,你就永遠守在那!”
陳鋒渾身一震,脫口道:“你這個變態!”
從這裏到光月小區至少好幾十裏路,要是這女孩真的跪著過去,搞不好會把腿都跪殘了!
馮安邦笑笑:“你一定不知道,道上不少人都給過我一個特別的綽號,就叫‘變態馮’。”
陳鋒心中用各種話把沈海龍罵了個遍,後者竟然還說馮安邦重情重義,這尼瑪什麼玩意兒!
馮安邦飲了一口茶,說道:“你要是看不順眼,要麼答應跟我,要麼把她打死、解脫她,自己二選一吧。小豔!”
小豔臉上已經沒了血色,但仍應了一聲,轉身朝著樓梯口跪過去。
陳鋒回過神來,保持冷漠神情:“用你自己的人來威脅我,邦哥你一定是瘋了。”
馮安邦若無其事地道:“有沒有用,我們走著瞧。”
陳鋒心中一震,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極大的錯誤,那就是來前沒有對馮安邦做足夠的調查,結果導致現在這情況。
這家夥故意來這招,擺明了是對自己進行過極其詳細的調查,知道自己不是那種可以無視這事的人。
馮安邦這家夥玩心理戰有一手!
但他要是會被人輕鬆搞定,他就不是陳鋒了。眼珠一轉,陳鋒忽然一俯身,把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
馮安邦微愣。
說時遲刹時快,陳鋒一個反手,狠狠刺向小豔後背。
小豔一聲痛叫,向前仆倒。
匕首連根沒入,隻剩一截匕柄在外。
陳鋒鬆了手,若無其事地道:“我的答案應該很明顯了,打擾邦哥,再見。”一個轉身,施施然走向樓梯口,毫不停留地走了下去。*$&)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地看著小豔趴在地上抽搐,鮮血從她後背迅速浸出。
馮安邦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狂吼道:“還不把她送醫院!”
目光回轉時,已看到出了茶樓,大步朝著遠處而去的陳鋒。
想不到自己竟然侏了算!
原本通過對陳鋒的資料分析,他已經得出了一個性格判斷,現在看來,他的判斷顯然有了謬誤。
這家夥,不簡單!
街上,陳鋒大步出了風水街,心裏暗笑。
馮安邦怎麼也猜不到,他那一匕首看似凶險,其實並不致命。他取的是她骨骼間的縫隙處,而且插入的角度也是順著骨縫,離五髒六腑等髒器差著老遠。
馮安邦畢竟能查到的資料有限,查不到他在利劍的經曆,不可能知道他曾精修過人體構造學,對人的整個身體構造比醫生還清楚,這一點成了他今天反擊的關鍵點。
不過這次過來,事情仍然沒有解決,尤其楊碩已經不在江安,幾乎等於死無對證。
看來還是得從王成棟那邊下手。
秦氏連鎖酒店在江安的地點是在市西一環四段,處在商業圈的正中,稱得上黃金選址。
陳鋒坐車到達時,隻見工地大門處黑壓壓地擠了一片人,個個滿臉怒火,正試圖衝擊大門。
大門處,十多個警察組成了人牆,和工地的保安一起把人給堵在外麵。
“鋒哥!”不遠處有人叫道。
陳鋒轉頭看去,隻見虎子正在那邊朝自己招手,立刻走了過去。
虎子帶著他繞了半圈,從工地另一邊一個小門處鑽了進去,邊走邊道:“你也看到了,那些家夥有多瘋狂,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裏,害得我們隻好走後門。”
陳鋒問道:“那些全是受害者家屬?”
虎子邊走邊解釋:“不是這麼簡單。整個工地上的工人基本上分三類,一類是我以前帶過的兄弟,我親自找的,都靠得住。另一類就是因為工程需要,從外麵招的小包工隊,這類有工頭們幫忙,也還撐得住。最麻煩的是第三類,因為工程到後期需要的人手越來越多,我們不得不招了批散工,這批人雖說由我手下的人直接負責,但都屬於‘外人’,遇事鬧起來沒人能管,就是外麵那批人。而且討要過分的賠償不成,他們就找了不少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起到工地來鬧,搞得現在工程沒法繼續。嘿!雖然建委那邊也已經把咱們工程給暫停了。”
陳鋒若有所思地道:“他們要多少賠償?”
虎子解釋道:“死者中有四人是我手下的兄弟,還有三個是包工隊的,他們都願意接受二十五萬的賠償。但剩下的十五個人全是散工,這些原本互相沒有瓜葛的家夥突然之間聯合在了一起,要求我們把每位死者的撫恤金提高到一百萬。”
陳鋒愕然道:“那就是一千五百萬?”
虎子歎道:“對,這工程下來我們能不能賺到這麼多都成問題,你說怎麼可能答應?唉,其實就算是每人賠二十五萬,雖然保險公司也要負擔一些,也幾乎把咱們公司本身的利潤給剝了一半,最好的辦法還是找到凶手,由凶手承擔這筆賠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