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目光看到倒在地上的高壯漢子,赫然正是頭天原本和自己一起麵試的胡景。現在他會在這裏,顯然是已經通過了麵試,獲得了陪練資格。但現在看他模樣,竟是躺在地上抽搐,嘴邊白沫緩下,眼神渙散,赫然是一副受到了無法抵禦的重擊的模樣!
仔細看時,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護具竟然有好幾個已經壞了,裏麵的緩衝材料也露了出來。
陳鋒心中暗懍。
果然,雖然還看不出蕭廣倫的水準如何,但他打得非常狠!
那邊鄭恕已經把事情說了一遍,連細節都沒放過。
蕭廣倫聽完後,銳利目光立時看向陳鋒。
“鎖門!”
一聲沉喝從他嘴中傳出,門邊的一名金龍弟子立刻把門鎖死。
蕭廣倫回身走到練功房盡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淡淡地道:“鄭恕你試試他,我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鄭恕沉應一聲,示意自己的徒弟放開陳鋒。
陳鋒眼中適時微露恐懼,卻仍強撐鎮定:“你想幹嘛?”
鄭恕一聲冷笑,驀地急速前撲,一拳襲向陳鋒麵門!
陳鋒大吃一驚,慌忙抬手招架,心中卻完全明白過來。
蕭廣倫是要借兩人交手,把自己的底細迫出來!
撲!
陳鋒被對方力量震得向後退了一步,得勢不饒人的鄭恕已經提前踏到他右側,拳起如風,勢頭竟絲毫不遜蕭敏佳!
心念電轉間,陳鋒當機立斷,敏捷地一個反手格擋。
鄭恕眼睛一亮:“露底了!”拳勢變化,再次進襲。
陳鋒拋開了雜念,全力應對,左格右擋,雖然略顯慌亂,但竟能穩穩招架對方每一次攻擊。
直到十多擊之後,鄭恕才抓住一個機會,一拳轟在他左腰眼上。
陳鋒一聲痛叫,側跌出去,疼得冷汗都出來了。
鄭恕冷笑一聲,追擊過去。
得理不饒人,向來是他的座右銘!
接下來的時間裏,陳鋒拚命招架格擋和閃避,全力和鄭恕周旋。但十多分鍾的時間裏,他仍是被鄭恕命中了十幾次,最後一次更是直接被踹在了兩胯之間,落地時完全沒辦法爬憑自己的力氣爬起來。
“夠了!”
蕭廣倫一聲斷喝。
鄭恕立刻停手,有點疑惑地道:“奇怪,他的套路好像不是常見武術。”他自認也算見識不淺,一邊攻擊一邊辨認,卻沒認出對方的套路來。
蕭廣倫冷冷道:“很簡單,因為他根本沒有套路!扶他起來!”
那兩個金龍弟子立刻上前,再次把陳鋒架了起來。
後者痛得臉都扭曲了,盡管此時痛苦已弱,但臉上肌肉仍是一抽一抽的,很顯然,鄭恕最後那一腳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蕭廣倫走近他身前,沉聲道:“沒有套路卻能有這麼高的反應力和速度,抵擋這麼久,你是我見過的人中唯一一個!告訴我,你這些是怎麼練出來的?”
陳鋒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從牙縫裏呲出幾個字來:“你們都是都是神經病!我我不要這工作了,我要辭辭職!”
“辭職?”蕭廣倫微微一笑,“那也得解了我的疑惑再說。算了,你們兩個被襲擊時,他有沒有顯露出是哪派的武術路子?”
兩個金龍弟子麵麵相覷,半晌同時搖頭,左邊一人道:“當時他就是速度很快,突然襲擊,我們就”
陳鋒呲聲道:“廢話!我本來本來就沒學過武術!”
蕭廣倫淡淡地道:“沒有經過專門而係統的訓練,那你告訴我你這變態的身體素質是怎麼練出來的?”
陳鋒忍痛道:“我以前是在燕雲山的一個小小村裏,在那活了二十多年,不久前才離開家到燕燕京來。我們山上的人天天爬山涉水,取水都要走三十裏,本來身體就好,哪哪有練過?”
蕭廣倫眼中露出釋然神色,欣然道:“那是鄭恕錯怪你了。你叫莊固是吧?我向你道歉,這事是我們的不對。”
陳鋒露出愕然神色,一副被他的異常搞得不知所措的神態。
那邊鄭恕微微皺眉,卻沒說話。
蕭廣倫再道:“你要是要離開,我絕對不攔。另外,你受的傷可以找佳佳給你報銷,所有費用都是,就當是我對你的一點歉意。不過,人才難得,假如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
陳鋒回過神來,憤然道:“你話說得好聽,可是那家夥心胸狹窄,他要悄悄找我麻煩,館主你也不知道!”
“我鄭恕在此向莊兄發誓,”出乎他的意料,鄭恕竟肅容道,“絕對不會再就此事向你尋釁,師父作證,如有違背,我甘願受任何處罰!”
這家夥這個反應讓陳鋒一時有點無措,遲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