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相見不如懷念4
第4章相見不如懷念4
辛淼看著全然陌生的顧文傑，心裏有些發怵。顧文傑揉揉她的眉心，“怎麼了，淼淼，是不是嚇著了？”
辛淼知道顧文傑已經認出了她，索性不再隱瞞，“你認識辛淼已經死了，我現在叫Nancy。”
顧文傑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不管你是以前的辛淼，還是現在的Nancy，隻要是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辛淼還想說什麼，車已經停了下來。
這是一幢莊園式的別墅，進了雕花大門，道路兩旁是花園，右邊花園的盡頭波光粼粼，斜陽的餘光照在上麵，就像是點點星光閃爍。
顧文傑打開車門，在傭人驚訝的目光下把辛淼抱下車，吩咐道：“顧嫂。辛小姐受了傷，麻煩你細心照顧好。”
顧嫂點頭，吩咐其他下人去給辛淼準備房間。
顧文傑放下辛淼後親自指揮如何安排辛淼的房間，辛淼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掃他的興，卻又不想再欺瞞下去，囁嚅著說道：“其實不必這麼大費周張，我住幾天便要走。”
綻放在顧文傑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退，深深吸了口氣，才敢轉身正麵心愛的女人，“怎麼不多住幾天？”
辛淼不敢回應他的眼神，把頭別在一邊淡淡說道：“我是回來遷移我母親的墳墓的，遷移完我就走。”
顧文傑熱絡起來的心也開始冷卻：“如果不是這次公墓拆遷，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辛淼不語。
沉默良久，顧文傑終究舍不得責備辛淼，歎一聲：“就算隻住幾天，也不能委屈了你！”
“文傑哥哥！”辛淼絞了絞手指頭，這是她不曾改變的習慣：“你忘了我吧，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顧文傑的嗓子有些堵，失而複得的喜悅還沒嚐到就要說分開，心裏別提有多失落。但他現在最擅長的就是偽裝，所以雲淡風輕地笑笑，“小丫頭，想什麼呢？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文傑哥哥帶你出去好好玩一玩！”
辛淼看他釋懷的樣子，心裏鬆了口氣。
顧文傑轉身回房，門帶上的刹那臉色也變得極難看。
回到臥室的他一點睡意也沒有，躺在床上抽了好幾支煙，反倒越抽越清醒，耳邊回蕩著的都是辛淼剛才那兩句話：我是回來遷移我母親墳墓的，遷移完我就走；你忘了我吧，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這些年他已經練就了一副金鋼不壞之身，卻輕而易舉被這兩句話擊潰。
想到這裏他再也坐不住了，撚滅煙頭，起身踱到陽台上，思忖再三，快速地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今晚應該還有一個人陪著他失眠！
準確地說程沾的心情比顧文傑預料中的還要糟，辛淼失蹤五年他便找了五年，卻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重逢的情形他猜想過無數次，也許某一天巧遇了，他的淼淼已經嫁為人婦，也或許若幹年後兩人都垂垂老矣，佝僂著身子在茫茫人海裏釋懷一笑。但無論是什麼樣的結果，他都沒有想到過他的淼淼會和顧文傑在一起。
這讓他受不了！從西山回來的路上便一直一言不發，一個人坐在車後座裏，對著一張照片發呆。
照片上的女孩子依偎在他的懷裏，笑得明眸皓齒，青春逼人。
他喜歡她笑的樣子，眉毛彎彎，睫毛微顫，那是定格在他腦海裏最美的畫麵。
這樣的笑曾經隻屬於他一個人。
握成拳頭的手漸漸收攏，直到光滑明亮的照片褶皺成一團，又緩緩打開，抻平，放進錢夾裏。
程沾一直板著臉，小弟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下人也都低頭循規蹈矩地做事情，他連找了兩個下人的茬後，一個人躲進了書房抽悶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