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刹那芳華，等你在時間之外7
第27章刹那芳華，等你在時間之外7
“骨頭都斷了還沒事？”辛淼哭出聲，弓下腰，輕輕撩開程沾的褲腳，映入眼前的是一條已經腫得不成樣子的小腿，上麵一圈暗紫色的痕跡觸目驚心。辛淼的手顫抖著把褲腳放下去，唇緊緊地抿著，用手背去擦拭程沾嘴角的血跡，“程沾，對不起！”
“你沒事就好！”程沾痛得暈了過去。
救護車在左顧右盼中終於姍姍而來，郝雷拍了拍辛淼，“走吧，一起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醫生又撩開程沾的褲腳察看受傷的腿骨，簡單地做了手術前的記錄。辛淼看著越腫越高的那條腿，又哭了一次。
自從去年轉學後她便強迫自己忘記程沾，結果高考一結束她便瞞著外婆到A市來打暑假工。她開始還麻痹自己選擇A市是因為對A市有感情，直到看到程沾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把程沾從記憶裏抹去。
也許來A市的時候潛意識裏就希望有一天能和他相遇，卻沒想到相遇的代價如此慘烈。
“放心吧，這小子雖然受了傷，不過隻要醒來能看到你，他一定高興得很！”郝雷遞了張紙巾過來，眼睛雖然直直地盯著辛淼，卻看不出一絲其他情緒。
有些感情像是窖酒，時間越長，濃度越深；而有些感情如同煙花盛開，絢麗卻不永恒。
想來郝雷那時候對她的愛慕也隻是一時衝動，時隔半年，兩人仿佛都忘了以前的種種，隻是純粹的同學關係。
到了醫院，辛淼便一直守在急救室的門外，無論郝雷如何勸讓她先去處理傷口，她都不答應，一定要等到程沾做完手術才放心。
郝雷白她一眼，“我原以為沒有比程沾更傻更固執的人，你說你都那麼狠心地拋棄他了，他還對你那麼上心，一看到你有危險，連生命都可以不要。原來你也傻得可以，你們倆真是絕配！”
辛淼沉默不語！
郝雷受不了似的又翻了個白眼，“你們倆連性格都變得這麼像了，我真懷疑你還是不是從前那個伶牙俐齒的女生。”
“人都是會變的，如果當初我不逞一時口快，說不定我們現在還是路人。”
這是必然的因果，可惜那時的她和他都沒有猜到有今天這個結局。
郝雷撓頭笑了笑，“你別說，我還從沒看到過程沾那小子吃癟，你是第一個。”
她和郝雷一問一答，劉子洋和杜雲卿完全插不上話。尤其是杜雲卿，心裏那個焦急，雖然已經猜測到程沾和辛淼的關係特殊，卻又死不下心。
這就是從小養尊處優，沒受過挫折的人的通病。就像半年前的郝雷，當時固執地認為是愛情，現在才明白隻不過是一時的好勝心理。
手術燈一閃一閃的，攪得辛淼更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寧，心裏除了後悔便是自責。郝雷也看出她無心敘舊，又說了幾句程沾高考的事後也安靜地坐在椅子裏盯著手術燈出神。
偶爾有護士從手術室出來，四個人便圍上去打聽程沾的情況。護士看出辛淼緊張的樣子倒是情不自禁地笑了，“你是他女朋友吧，緊張成這樣！放心吧，病人小腿骨折，雖然要受點苦，但生命是沒有危險的。倒是你的傷口應該忙處理，天氣熱，傷口不及時處理容易感染。”
聽護士這麼一說，辛淼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懸著的心也落下一些。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便敏感起來，先前還不覺得傷口有什麼感覺，此時一經提醒倒是有些灼痛。低頭察看了一下膝蓋蹭傷的地方，有黃色的液體滲出，確實有些輕微感染。
護士讓她去護士站找值班護士，然後又端著托盤進了手術室。
夜晚的醫院安靜得嚇人，辛淼在電梯間等了會兒電梯，見電梯一直停留在負一層，於是改走樓梯。到了樓梯拐角的地方，她隱隱覺得後麵有人跟著，轉頭一看，竟然是杜雲卿。
雖然是程沾的朋友，但畢竟不熟，她微微點了下頭，以為杜雲卿也和她一樣是去護士站清洗傷口。打群架的結果，雖然沒有像程沾一樣負傷躺到擔架上，但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些皮外傷。
哪知杜雲卿看著她的目光閃爍遊移，環顧一眼四周安靜的樓道，說道：“Nancy，你還記不記得我？”辛淼詫異地看著他，他又繼續說道：“我每天都來泡吧，而且都點你的血腥瑪麗。”
辛淼有點發懵，這搭訕的方式太詭異了，她往後退了退，郝雷突然從後麵冒了出來，一把拽住杜雲卿的衣領，向她揮了揮手，“你快去清理傷口，手術一會兒就做完了。”說完拖著杜雲卿往回走。
辛淼隻當郝雷找他有什麼事情，並沒多想並朝護士站走去。
郝雷拽著杜雲卿走到辛淼聽不到的位置才鬆開手，杜雲卿一得到解放便不悅地問道：“郝雷，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