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陳家幾人也終於開始看不下去,陳家家主咬了咬唇,頗有幾分不滿意的出聲,“王爺,依老臣之見還是先處理王妃之事較好。”
這裏是金鑾殿,不是什麼清竹閣。他從小寵到大的女兒,如何能受得了這般的委屈。
再看看陳落離,也確實如此,整個人愣在原地,眸中有嫉妒,有恨意,也有希望。
她對於自己,一向都是自信的,隻是不知道為何在鳳予弦這裏所有的自信都沒了用處,仿佛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
不甘心,濃烈的不甘心之意,讓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心心念念的良人,和旁人在一起耳鬢廝磨,大抵這世上也沒幾個人可以欣然接受。
怪隻怪,愛錯了人。
一語落下,整個大殿方才的溫情也漸漸消退,上位的皇帝也自回憶之中脫出,重新動了動身子,淡淡點頭。
若如陳大人不說,他還當真快要忘了這件事情。
於是,皇帝也將目光放在了落落大方完全沒有什麼反應的夏無霜身上,想著這丫頭待會兒又會如何。
“老三家的,既然陳家一家都在,又找到了朕要朕做主,此事朕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算是解釋,皇帝眯了眯眼,始終注意著夏無霜的神情。
隻可惜一邊的白衣女子神色淡淡,隻是微一挑眉,然後便沒了情緒波動,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而已,又仿佛整件事情都與她無關,說不出的淡定。
對視過後,夏無霜莞爾一笑,無比順從,“父皇的麵子,無霜自然要給,正好無霜也有事讓父皇做主。”
她笑眯眯靠在鳳予弦身邊,宛如狡黠的狐狸般,讓皇帝都有些看不清起來。他素來知道這小丫頭詭計多端,這般神色,是不是陳家之事還有什麼未曾解釋清楚。
夏無霜雖膽大妄為,可膽大背後亦有分寸,此事確實蹊蹺。
“你將我陳府都砸了,還有什麼事讓父皇做主!”
現在,陳落離可謂是將夏無霜恨入了骨子裏,見這個女子肆無忌憚的喊著父皇,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心中的話未經大腦便直接脫口而出。
而話音落下之後,所有人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邊的溫度驟降,卻是不遠處的鳳予弦眯起了眼。
不怒自威,明明隻是一個再細微不過的動作,卻讓陳家的三個人心中都打起了鼓來。她們終於明白,這個予王爺為何病秧子如此多年可依舊風頭不減。
單是這份清冷氣質,就足以震懾眾人。
隻不過,夏無霜卻是毫不在意,張口就將陳落離給頂了回去,“一個陳府,砸便砸了,你能奈我何?”
就算是在皇帝麵前,就算是在鳳予弦麵前,這個女子,依舊囂張的不像話。
是啊,砸就砸了,又怎麼樣。
明目張膽的挑釁,赤裸裸的威脅,讓陳家三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看向一直未曾出聲的鳳予弦。
夏無霜這可是直接就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她們便不信鳳予弦身為堂堂王爺能夠連這種事情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