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珍妮用手擋住,湊到他耳旁,說道:“她是童小顏的外婆。”
席語臣“啊”了一聲,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付一個單純地鬧事的人,很簡單,無非是為了錢,對付一個對童家有恩怨情仇的人來說,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她是特意為難童家,她在報複童家奪取她大女兒的生命。
“丫頭,你現在是童家的人,還是童小顏的朋友?”童小顏的外婆對習珍妮說道。
習珍妮走了過去,笑嘻嘻地說道:“外婆,我當然是童小顏的朋友,您的孫女。”
席語臣一臉憂愁,世界上最棘手的案子,不是遇見最強勁兒的敵人,也不是碰到最歹毒的惡霸,而是遭遇恩怨情仇的刁難。
童小顏的外婆,她在孫女親生父親的工地上撒潑,不是為了一個具體的目的,她就是要讓奪去童欣生命的一家人不舒服,她就是要報複童嶽明,讓他一輩子都別想過得稱心如意!
席語臣沒轍了,他得好好考慮一下,靜下心來想想辦法。
席語臣歎了一口氣,心想:解鈴還須係鈴人。
他說什麼都沒有用,老太太一天不走,工地上的工人就幹不了活。
席珍妮跟老太太聊了很久,一句也不敢提,讓她離開的意思。
一夥人耗到中午,下班時間到,老太太站了起來,回家吃飯了,家裏有人燒好了飯,童敏在家裏忙活。準備接待下午立馬歸來的兒子和準兒媳。
看著童小顏的外婆帶領學院路的人離開工地,習珍妮和席語臣傻傻地愣在工地上。
良久——
“習副總裁,要是下午老太太還來怎麼辦?”工頭跑過來,向習珍妮討主意。
習珍妮想了一下,靈機一動,笑了笑,指著旁邊的席語臣,說道:“問他,他是公司的總裁,他說他是總裁,我是副總裁。”
席語臣瞪著她,想砍了她。工頭一直看著席語臣,等待他的答複。
席語臣算了一下時間,童玥和童幽灃下午該到了。他笑起來,說道:“從下午開始,這幾天放心動工,老太太沒空的,她家裏要辦喜事。”
神了!工頭崇拜地看著席語臣,雖然笑起來很猥瑣,但是辦事還比較靠譜。
工頭收到指示,解散工友,回工地活動房吃飯。
習珍妮沒有整到席語臣,一臉不悅,推了席語臣一把,往前走去,鑽進車裏,把門關上,發動車子,快速離開。
席語臣走出工地,眼看不對勁,車子已經跑遠,他急了,在後麵大喊大叫:“習珍妮,等等我!這是哪裏呀?我怎麼回去?”
習珍妮開著車,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席語臣摸口袋找手機,叫滴滴打車,摸遍了全身,不見手機和錢包,他想起來了,手機和錢包全部放在說提包裏了,手提包放車上了。
怎麼辦?身無分文,這個習珍妮!被她整慘了。
席語臣站在學院路急得團團轉——
嘴裏大罵習珍妮。
“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席語臣聽見這聲音,扭頭一看,眼前站著一位敦厚樸實的鄉下男孩,憨厚地笑著,看著他,席語臣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伸出雙手,抓住他的手,說道:“我被人甩了,錢包手機全被她帶走了,這是哪裏?怎麼回工業區?”
“先生,你在工業區啊,離這兒挺遠的,走不回去的,我送你吧。”
席語臣有些猶豫,他聽說過W市有坑蒙拐騙的事情,他怕被人賣了。
“不用了,我自己找找路吧。”席語臣想想害怕,拒絕他的好意。
“先生,你別客氣,你是外賓,我們大學生應該幫助你的。”
“你是大學生?”
“是的,先生,我是W市建築設計大學建築係的實習生王家寶,隻是目前還沒有地方肯收留我當實習生,我這形象,哎——”王家寶天天找實習單位,還是沒有地方要他,他的樣子太傻。
席語臣看看他,形象確實不咋地,不過,也不是所有工作都要求形象佳的,至少建築設計師不需要。
席語臣問道:“你是建築設計師呀?真看不出來。”
王家寶不好意思地笑笑,對席語臣說了一聲,“先生,上車,我送你回去。”
席語臣看看他的手,拍在一輛老式自行車的後座上,他問道:“王家寶,就這車呀?”
“這車怎麼了?環保呀?你坐還不是不坐?我等一下沒空了,過來看一個孕婦朋友,她就在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