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蕭玉見顏瀟彤蘇醒，激動不已。
像是百米衝刺，不顧一切，跑了過去。
在顏瀟彤的房間，查蕭玉一臉笑意，趴在顏瀟彤的病床上，看著顏瀟彤。
“瀟彤，你看看我，我是誰？”
查蕭玉的表情，變得一本正經，因為他發現顏瀟彤一直傻傻地看著他，眼神，有一些呆滯，一句話也不說。
當查蕭玉提到這個問題時，顏瀟彤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雙手搭在查蕭玉的肩膀上，回答道：“你是誰呀？不認識。”
查蕭玉一愣，撇嘴一笑，伸手，將她從床上抱起，緊緊地抱在懷裏，在病房裏，轉悠了好幾個圈圈。
完了之後，顏瀟彤不停地捶打他的胸脯，嬌嗔地說道：“放我下來，人家是病人啦——”
病人？
提到這個字眼，查蕭玉差點忘了一些事情。
他的眉頭蹙起了，慢慢地將顏瀟彤放了下來。
查蕭玉將顏瀟彤扶到了床上，抱她上床躺著，低頭，在顏瀟彤的臉上，親吻了一下，一顆淚水低落而下。
顏瀟彤深感意外，他為什麼哭泣？
“怎麼啦？蕭玉。”
顏瀟彤的心，也有一些觸動。
車禍之後，她似乎變得斯文多了。
“瀟彤，幸好你沒事了，如果像程淑華一樣地死去的那個是你，我該怎麼麵對？”
查蕭玉眼眶濕潤，哭了出來。
死去？
什麼死去？
“查蕭玉，你說什麼？誰死了？”
顏瀟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見過母親死去，但是卻不能夠想象，一個年輕的大活人，就這樣地死去了。
“瀟彤，和你一起的程淑華，車禍身亡，而你，奄奄一息，幸虧交警發現了，將你及時送進了醫院搶救，昏迷了一夜，終於醒來，謝天謝地。”
查蕭玉像是親身經曆一樣的恐懼。
顏瀟彤的重點不是這個，程淑華死了？不可能！
“程淑華真的死了嗎？為什麼不能把她搶救過來？”
顏瀟彤居然覺得心痛，雖然程淑華對她並不好，可是，程淑華不在了，她的工作也沒有了，怎麼辦？
顏瀟彤趴在查蕭玉的懷裏，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查蕭玉有一些心疼，看著眼前的淚人，他的心就扯起來了，慢慢地坐下，伸手，輕輕地摟住了她。
顏瀟彤更是哭得凶了。
“瀟彤，哭吧，也許，哭夠了，就好了。”
查蕭玉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樣安慰一個傷心的女子，關鍵是，他還是不明白，顏瀟彤為什麼傷心？
一個程淑華死了，跟她有半毛錢關係？
死了就死了呀！
但是查蕭玉還是哄著她，讓她靠在懷裏，讓她的眼淚，透過睫毛，變成黑色的，往下麵流淌。
“查蕭玉，程淑華真的死了嗎？”
忽然之間，顏瀟彤抓住了查蕭玉的手臂，使勁地搖晃。
查蕭玉居然看不出來她表情的深刻含義。
她希望程淑華活著還是死去？
“蕭彤，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節哀吧。”
查蕭玉籠統地說了一句。
顏瀟彤使勁推了她一把，說道：“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顏瀟彤的眼淚一下子就停止了，凶巴巴地對著查蕭玉。
查蕭玉越來越不理解她的意思。
“瀟彤，醫院已經下了死亡通知書，程淑華的家屬也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你要知道什麼？程淑華不在了，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隻是她的員工而已。”
查蕭玉果然是急性子，一點點事情也是藏不住的。
顏瀟彤揚起手，使勁擦了一把眼睛，“呸”了一口，大聲說道：“豬腦子，怎麼跟我沒有關係？她死了，我去哪裏領工資？還有，我的新車，為了載程淑華，這才撞壞了——”
什麼？
查蕭玉一下子就想通了。
那就難怪，完全可以理解顏瀟彤的一舉一動，她的哭聲，她的呐喊和痛苦，全都可以想通了。
“你呀——顏瀟彤，你知道嗎？車子壞了就壞了，程淑華死有餘辜，死了就死了，你活著，就夠了，還去看什麼？不要了，我也守著你，看著你快點好起來。”
查蕭玉不想再由著她亂來。
顏瀟彤還是不高興，堅持要見到程淑華的人。
原本查蕭玉也不信這個邪，可是他不想跟一個病人過不過，就依著她一次吧。
“行，我推你去！”
查蕭玉站起，欲要轉身走向推車——
“等一下——”
顏瀟彤坐起，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腰部，緊緊地。
“瀟彤，你怎麼了？”
“蕭玉，你去哪裏？”
顏瀟彤的聲音變得一點也不像她自己的。
她的語氣，一點也沒有了昔日的調皮和小太妹一般的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