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醫生的母親，見到自己的丈夫就心裏一肚子的氣。
剛才那種慌慌張張失落的心情就不見了，一下子覺得丈夫是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男人的樣子。
在警察局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時候，居然有一些想念自己的兒子。
但是當看見自己的兒子，看見自己的丈夫的時候，這個清潔工又開始埋怨。
又開始數落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丈夫很沒用，自己的丈夫不會掙錢，自己的丈夫也不會照顧兒子，這個時候清潔工居然又膽子大了起來，居然又覺得重獲光明一樣那樣地，罵罵咧咧地罵起了自己的丈夫。
一切都變得正常，一切都變得和正常人是一樣的。
“媽！是我自己要來的！現在全程的新聞沸沸揚揚的，你知道嗎？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死了那麼多個人，你為什麼還要去那個公司裏麵工作，那個公司那裏還可以工作？那個公司昨天晚上已經被封掉了呀！媽你知道嗎？你知道公司裏麵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嗎？同時死了四個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擔心媽有事情的，我擔心是媽幹的呢，但是我就不相信了，我就不相信媽會出事情，媽雖然凶了一點，我相信媽並不是那種人，其實他們四個人聽說都是自殺的，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所以警方就通知了我們要把你接回家，因為他們四個人是卓識親眼看見他們跳下樓的……”
楚離還小，哪裏知道公司叫什麼名字？在鄉下，隻知道，是一家房地產公司而已。
四個人？
跳下樓？
死了四個人？
什麼四個人？
楚離醫生母親，在兒子和丈夫的簇擁下往警察局外麵走去，不知道兒子在說什麼，不知道兒子在表達什麼意思。
什麼叫四個人死了？
什麼叫四個人跳樓了？
什麼叫公司已經關門了？
什麼叫公司已經被查封了？
什麼叫發生的很大的新聞？
什麼叫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那自己的工作怎麼辦？
那到底是誰死了？
到底是哪四個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潔工居然一頭霧水，居然雲裏霧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到底昨天晚上一夜之間就改變了什麼？
難道世界變化那麼快？
難道自己的神經出了問題？
難道自己產生的幻覺嗎？
難道聽錯了吧？
難道兒子亂說的嗎？
楚離醫生母親慌慌張張地站住了，然後雙手扶著兒子的肩膀，不停地搖動著兒子，那樣還真的糊裏糊塗地問兒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兒子像是一問三不知一樣，問什麼孩子都是搖頭，問多了兒子居然有些害怕自己的母親。
就躲到了自己父親的後麵，父親看見兒子如此地害怕，如此地害怕自己的母親，如此地恐懼，於是就大聲地對自己的夫人喊叫，喊得清潔工不可思議一般，平時那個害怕自己的丈夫為什麼忽然之間對自己大喊大叫？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社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晚上到底怎麼度過的？
到底一個晚上要改變多少事情？
“你呀，不要嚇著兒子了，兒子說的話都是實話，今天一大早，就有新聞播出，你工作的那家地產的四位領導人，四位高層，即查總裁查夫人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四個人在樓頂一起跳了下去。當初卓識在場，卓識在後麵勸他們不要跳樓，但是他們四個人不聽就這樣跳了下去，直到警方趕來，才發現四個人一命嗚呼。就掉在地產公司門口的地上，血流成河，一般就這樣結束了生命。這四個人完全是自殺的，自殺的時候查夫人胸口還縫了針呢！”
什麼？！
查總裁死了？
查夫人死了？
大少爺死了？
大少奶奶也死了？
楚離醫生母親越聽越糊塗，越聽越覺得自己像是幻覺，顯示幻聽。
到底怎麼了？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