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蕭玉聽見老板這麼一說,嚇了一大跳。
什麼叫去墓地?去那裏幹什麼?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
這個男孩子在腦子裏麵轉悠了一圈,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來了,原來今天就是任國強的忌日,任國強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如果哪一天他死了,那麼一定要記得他的忌日,否則他的魂魄就會找上門來,夜晚,他一定會從窗戶裏麵爬進來,讓所有人不得安寧。
當然了,這隻是當時的一句玩笑話,但是雖是此刻人已經不在了,而此時此刻這個男孩子,居然覺得當初的玩笑——
“任總裁,對不起,我忘記了,我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我不知道你要去哪裏,我不記得今天是老謝的忌日,如果我知道的話,我覺得我應該買一束菊花,是這樣的吧?我記得任國強生前,他是比較講究的,他喜歡種花草,他喜歡這些花花草草還有所有的東西,但是唯獨他沒有種過菊花,他說,菊花不吉利,所以一直沒有種,我想今天這種日子應該送這種花給他才對是吧?總裁,我真的很對不起你,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忘記了,還在這裏說了那麼多,我希望你不要見怪,我一定會好好工作……”
好好工作?
任菲菲聽見這個男孩子這麼一說的時候,忽然之間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但是這個女孩子意識到今天這種老爸的忌日不應該笑。所以就笑了一下立馬停止了,然後抿嘴,表情很嚴肅,那樣雙眼瑞瑞地看著前方,像是一股殺氣騰騰。但是這個時候用得著那種殺氣嗎?
這個男孩子一邊開著車一邊還能夠感覺到旁邊那種冷冷的殺氣。也許這個女孩子的氣場太大,也許查蕭玉的磁場很大,但是依然壓不過這個女孩子的氣場。所以他在公司裏麵隻是副總裁,然而這個總裁才是真正的老板。
查蕭玉向來是如此的不著調。
他本來講著講著是任國強的忌日,講著講著是一些抱歉的話,但是到最後又補上一句要好好地工作。他不知道這個好好地工作與任國強的忌日有關係嗎?壓根就沒有關係,既然沒有關係,那麼他為什麼要替他好好地工作?
這一點讓旁邊這個總裁一點也不理解。
隻是在腦子裏麵覺得這個男孩子還是一個男孩子,覺得這個男孩子有一點點吊兒郎當,壓根就沒有資格,做一位副總裁,那麼為什麼要生他為副總裁,這一點,隻有這個女孩子心裏最清楚,當然這個男孩子的心裏也很清楚。
查蕭玉,要不是對老板服服貼貼,要不是對老板唯唯諾諾,要不是在老板麵前裝得很聽話的樣子……不不不!
也許不是裝的,也許像這種叛逆的男孩子在老板麵前就真的是很老實的樣子。
也許人都有兩麵,人的兩麵性決定了這個男孩子一方麵是比較調皮搗蛋的,一方麵又是非常的聽話的。
也許是因為這個男孩子遇上的這位克星,人的一生當中總會或多或少遇到一兩個克星,也許這個男孩子就是遇見的傳說中的克星吧?
也許是的,但也許不是的,反正這兩個人之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查蕭玉,沒有什麼好抱歉的。我覺得男人最害怕的就是說,抱歉,然而你一點也不害怕。我覺得男人最不應該說的,也是抱歉,我覺得如果一個男人總是說,抱歉的話,那麼就會覺得這個男人一點本事也沒有。雖然你真的沒有一點本事,雖然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會,雖然你沒有真材實料,雖然你的工作能力也不是很好,但是你有一個好處就是比較聽話,我也不知道別人為什麼說你吊兒郎當,你比較叛逆,我也聽說了在學校裏,你並不是一個好學生,雖然我們沒有同班,但是我們在同一所學校讀書,我覺得像你這種男孩子能夠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已經不錯了,也許你是出於感恩,所以才賣命地工作?”
什麼?
查蕭玉聽著老板這麼說話,覺得不可思議。
很想反駁來著,但是看看老板這副尊容,看看老板這個嚴肅的樣子,看看老板這個凶巴巴的樣子,看看老板正兒八經的樣子多麼的可怕。
還是不說話的好。
因為有的時候聽著一些不舒服的話,也許不說話會更好,因為聽著不舒服的話,心裏就更不舒服,然後如果和老板抬杠的話,失敗的一定是自己,吃虧的,也一定是自己,感覺到不舒服的依然是自己,因為他非常了解這個女孩子,雖然是他的老板,但是在生活當中似乎像是自己的小妹妹一樣,他的年齡並不大,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