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識傷心欲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對手,就這樣從樓上跳了下來。
現在親耳聽到自己的對手托付自己照顧愛二少爺以及孫子的事情,他的心裏萬般的難受,他的心裏像是倒了五味調料品,什麼滋味都有,但是此時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問題,就是該如何向查蕭玉,以及查流域說這件事情?
不行不行,還是不要解釋的比較好,這件事情就這樣吧。自己就當沒有參與這件事就好了,一句話也不解釋,一句話也不說,就暗地裏幫助這兩個孩子就好了。
因為說得再多,都是對這兩個孩子的刺激。
卓識在書房裏麵摸了一把眼淚,想想,當年這些情景,想想當年發生的這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自己就覺得心驚膽戰坐立不安。老總裁緩緩地走向了一個櫃子的前麵,他打開了櫃子的門,拿出了一本相冊,他輕輕地翻開相冊,看著相片上的每一個人,這本相冊,其實並不是別的,而是他和查氏地產幾個負責人的合影。
他們曾經有過合作關係,他們——不不不!
他們到死的時候依然有合作關係,隻不過那種合作關係是建立在兩家不愉快的基礎之上的。
卓識放著這本相冊,看著照片上的人,看著這個男生,這個男人並不是別人還是查流域的父親。
他輕輕地說道:“查總裁,如果你還活著,如果你對你的兒媳婦用另外一種方式來說話的話,也許你還存在,也許我們還可以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去打高爾夫球呢。你說是不是這樣的?像我們這種老家夥就應該懂得讓賢。你不懂嗎?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早就讓我兒子接班嗎?我現在還沒有兒媳婦,我就讓我的兒子接班了,我的兒子剛剛從學校畢業我就讓他來接管公司,我就是害怕和你一樣發生這種事情,你知道嗎?年輕人有抱負有理想真是好事……”
卓識清清楚楚地知道,也很理解查氏夫婦是怎麼想的,隻有同樣作為父親的老總裁才明白,其實查氏夫婦並不是因為權力而繼續呆在公司裏麵,並不是因為喜歡這些位置,並不是因為愛慕虛榮、愛慕權勢,而是不放心。
把這麼一家大的公司交給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特別是自己的兒子少不更事一樣,自己的兒子壓根就什麼管理上的事情都不會,隻是低頭幹活的那種。然後要把公司交到一個兒媳婦的手裏嗎?
想到這裏的時候,倒是不是不信任這個兒媳婦,而是擔心這個不冷不熱的兒媳婦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管理不了這家公司,所以他們不敢放手……
卓識伸出手,默默地擦拭照片上的這個人,觸摸查流域的父親的照片,這張照片照得非常好,笑容燦爛,查流域的父親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肉還活靈活現,似乎有些發福的樣子。
但是這個年紀發福是挺正常的,不過這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是他居然和查流域的父親僅有的這張合照。
然而,在合照的時候總是記得很清晰,他的心裏是不平衡的,他是對這個雜種才不服氣的,因為和他是合作,自己覺得很受委屈一樣,自己覺得查總裁完全沒有把自己當一回事。隻不過到後來到臨死的那一刻,居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了自己,居然把照顧兒子和照顧孫子的事情,他會給他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如果能夠回到當初,一定和查總裁成為朋友,一定要和他好好地交流,好好地溝通,一定好好地理解,查總裁,也許查總裁是一個好人,也許如果好人是相對來說是好人的話。那麼一定願意和查總裁做這個朋友,也會覺得信賴的人便是朋友,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總裁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一不小心掉在照片上,他立馬抽出了一張紙巾,將這些淚水擦幹。
但是也許是放得太久,這個照片上麵居然全部是灰塵,眼淚一下去,照片就汙染了。
“查總裁,我真的沒有想到,到最後的時刻,你居然信任我,你居然把公司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給我,居然把你的兒子還有你的孫子全都托付給我。隻是我很慚愧,到目前為止,我依然沒有替這兩個孩子做任何的事情,我隻是一直和你的兒子住在一起,我還以為這個孩子忘卻了所有,已經不存在恨你了,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當然我無法給你的兒子解釋,因為在你兒子的心目當中,認定了是我幹的這件事情,他認為是我把你們推下去的,雖然那些報道都說了,你們是自殺的,這是我的言辭,這是我叫媒體這麼說的,這是叫家媒體這麼解釋的,因為一旦說出來你們一家四口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