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月嫂說什麼?
再也不來了?
童嶽明正在吃著飯,一口飯咽到了嘴裏,就這樣,傻傻,呆呆地抬著頭,看著月嫂。
月嫂就那樣站在那裏,規規矩矩地看著,等待著主人把飯吃完,然後收拾碗筷,然後洗碗什麼的。
收拾完了之後就等著出門。
果然總裁環顧四周,發現客廳裏麵的一個角落之處,已經有兩個蛇皮袋,裝好了月嫂的行李,一定是這樣的。
童嶽明看了看,然後搖搖頭,還是一臉的疑惑,不過還是接著吃自己的飯。
吃完了之後,總裁覺得一個人吃飯,好像是會少了一些樂趣。以前吧,一直和老太爺一起吃飯。
童嶽明吃過飯之後,就覺得整個屋子裏都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的身影,也沒有一個人的動靜。
雖然說這個屋子裏麵有自己的爸爸在樓上休息,但是樓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自己的爸爸,也許是太累了,也許剛剛把自己退下來,所以就覺得很放鬆很累吧。
所以想到這裏的時候,童嶽明也上樓了。不過走到樓梯間的時候,回頭看了看月嫂,然後想說什麼來著。
但是月嫂已經拎著東西出門了,月嫂的動作也夠快了。
就在自己發呆之際,已經把碗筷什麼東西全部收好了洗好了。
然後匆匆忙忙地一首連著一個袋子,就這樣離開了,什麼話也沒說。
童嶽明有一點失落,有一點不舍,上樓了。
平時非常討厭這個月嫂。
平時也覺得自己父親陪著自己吃飯,一點都不自由,隻是覺得自己像一個木偶一樣活著。
但是今天月嫂也自己走了,而且一點都不糾結的樣子,一點都不留戀的樣子,這個總裁反而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
還覺得心裏有些不忍心和不舍。
人也許就是這樣的犯賤。
不過,總裁想到這裏的時候,搖了搖頭,非常輕鬆地邁著輕鬆的步伐,上樓上去了,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的妻子和孩子曾經睡過,妻子和孩子睡過的被子早已經洗幹淨了。
童嶽明一個人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坐著也不是,站著,也不是。
白天工作了一整天,具體地說是陪那個小王陪了一整天,自己幹的事情很少很少,然而確實很辛苦。
不僅僅是身體辛苦,而且心理上也很辛苦。
現在好了,所有人都離開了自己的身邊,妻子和孩子離開了,那個小姑娘也負氣地離開了,也永遠都離開了。
還有父親也等於是離開了自己的身邊。
父親不再幹擾自己的工作,不該再幹擾自己的生活。
然後這個討厭的月嫂也這樣離開了。
也就是說,現在自己是一個自由的人,現在自己是一個非常自在的人。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好像失去的前世今生。
童嶽明打開電腦,調了一個電影,看了一段,覺得非常的套路,非常沒有趣味。
於是又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穿著睡衣穿著拖鞋,在房間裏麵又轉了好幾個圈。
不過還是覺得渾身有些乏力,又覺得房間裏麵悶熱,走才看了看窗戶,窗簾居然還拉上了。
他想窗簾拉開一點點,然後探頭看下來窗外。
不過還是覺得悶熱,於是將窗戶打開了,然後感覺渾身乏力。
童嶽明緩緩地,就趴在窗戶上,看著遠處的那些夜景。
他在想象著,那些燈紅酒綠的生活,也許那隻是別人的常態,隻是別人的生活而已。
也許別人會覺得很頹廢,也許別人會覺得很快樂。
就像自己現在這個狀態,有誰會知道自己站在窗戶前麵如此的孤單,如此的孤寂,沒有誰知道。
然後自己卻活成的這個樣子,在外人看來,總裁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總裁多麼的有錢。
但是沒有人想到最困惑的一個人,最空虛的一個人就是自己了,沒有想到活到這個樣子,真的是不能夠怪誰,怪自己吧?
怪父親童浩氣吧?
好像都不能!
童嶽明看著窗外,看著遠處的風景,時間久了就覺得眼睛有些酸溜溜的。
於是就緩緩地搭下眼皮,就在這個總裁一搭眼之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這個昏暗的暮色當中。
這個身影不是別人的,就是自己的妻子的。
於是總裁立馬瞪大了眼睛,追尋著這個身影而去,隻不過就在總裁這一轉眼之間,這個身影已經不見了。
是童欣吧?
剛才看見的是真實的嗎?
還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