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玫瑰花綻開著豔麗的花朵。它含苞待放時,上麵露出一點小花苞,像一個小櫻桃。它盛開時,像小皮球上麵有幾片又小又漂亮的葉子一樣,圓圓的,可愛又嬌豔。
一中操場後邊的小花園裏,就種著一小片惹火的玫瑰,顏色鮮豔,花瓣是重疊的,交織的,像藝術家專門幫它們安上似的,像古時候姑娘臉上塗抹的胭脂一樣,又甜又醉人。
貝佳每天晚上放學都會特意繞過大半個操場,繞遠路去看一眼那片玫瑰園,閨蜜左思意為這事兒說了她不止一回了,大多數結果總是邊罵罵咧咧跟著她往前走,邊啃著手裏用來收買她的一大桶哈根達斯。
要不是看在冰激淩的份兒上,她早就跑路了。
今天也不例外,她嘴裏塞的鼓鼓囊囊,含糊不清“佳佳,我真搞不懂你,難道是你家那皇家禦花園滿足不了你了?幹什麼非得擠在這偏僻的小樹林兒看花啊,咱倆這明擺著是來給蚊子當盤中餐了啊。”
說著還順勢眼疾手快地拍死了一隻落在臉上的蚊子,抽出一張紙巾擦幹淨然後往貝佳那邊遞了遞示意她看,
後者也不知道聽沒聽她說話,領先幾步往小花園瞟了一眼,早上下過春雨,花兒都比平時更豔麗了些。
她滿足地拍了拍手上沾上的泥土,然後就在她的絮絮叨叨中丟下一句“家裏的花兒哪有野花兒來得香。”
作為想象力極其豐富的網文忠實粉絲,左思意成功被她這句話雷地外焦裏嫩,
這應該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眼瞅著前麵的人已經走遠了,她趕緊快步跟上去,手裏的桶見了底,她隨意丟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裏“哎,佳佳,你等等我!你這句說的什麼意思啊?不會是我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佳佳……”
從一中打車回去荔灣又會承受司機那若有似無的眼神,又不想讓家裏司機來接,兩個人就折中了一下,先坐公車到荔灣附近的站點兒再徒步走回去。
兩個人家離得很近,同一片別墅區,又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幾乎形影不離。
左思意甚至敢拍著胸脯說,她對貝佳的了解,甚至比她爸媽還要透徹,畢竟黎阿姨貝叔叔可不知道他們的女兒除了學習的狠勁兒和聽話的乖巧勁兒,那打人的手法也是非常人能比擬的啊。
貝佳回到家,腳都有些酸脹,她高估了公交站到荔灣別墅區的距離,渾身都被汗水浸的黏膩膩的,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說,隨手就把書包扔到沙發上,連帶整個人都陷進了柔軟的沙發裏,空調的涼風吹過來,她才稍微感覺好受了點兒,心裏納悶兒今天怎麼沒聽到她媽嘰嘰喳喳的聲音。
她爬起來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媽,媽媽?”,房子裏空蕩蕩的沒有人應答。
家裏今天好像格外的安靜,異常到她都覺得有些不正常了。
保姆也不在家。
難道是出去了?
沒多想,走的太久出了一身汗,她隻想痛痛快快的衝個澡,二十分鍾後,貝佳頭發濕漉漉地從浴室出來,穿著一身黃色卡通睡衣,頭上還箍著毛絨發帶,隨意又灑脫。
反正在家,沒人會嘲笑她。
天兒真是越來越熱了,就洗個澡的功夫,她就覺得自己耗幹了身體裏僅有的水分。
渴死了。
放棄了直接回房間睡覺的念頭,她趿拉著拖鞋下樓去了客廳倒水,杯子剛碰到嘴唇,門口就傳來一陣轉動把手的聲音,水還沒喝完,她也沒回頭,移開點兒杯沿隨口說“媽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