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歡笑拿著手中的花名冊看了看,便一個人窩進了被窩裏,被窩裏還有些冷。
這已經是入秋的天了,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估計這秋雨一下,就得半個月吧,想到這兒,心中倍感惆悵。
記得剛到東周的時候,自己是一腔熱血想要改變東周百姓的現狀,可是現在看來,沒有自己,他們生活得依然很好嘛。
倒是她自己,現在就像是無根的野草般,不知道未來在哪裏,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為了生,為了活,還是為了名,為了利,她真的想好好審視一下這個問題。
她白歡笑,二十一世紀美國哈佛商學院高材生一玫,雖說還沒來得及畢業,但是能進哈佛,已經證明她不同於一般人的能力。
現在就來考慮這個人生中的大問題,似乎顯得有些早,可是,她卻真的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就像有的人會問,人為什麼要結婚啊?人為什麼要生小孩呀?人活著是為了什麼呀?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她是睡了又坐起來,坐起來又躺下,始終不能入睡。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也開始變得迷迷糊糊起來,忽然,窗口傳來一陣異動,她的頭腦,猛的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她似乎知道是誰,也想要起身,可是,卻又另一個聲音在叫住她,讓她靜靜的,不要出聲,裝著一切都不知道。
輕響過後,有人來到了她的床邊,沉穩的呼吸,熟悉的味道,白歡笑知道是季如風。
外側的床,輕輕的陷下去了一塊,是他坐了上來,白歡笑閉著眼,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就像是熟睡著一樣。
“歡笑……”男人的聲音沙啞著,有些顫抖,他握住了她的手,“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呢?過得好嗎?沒有我在的日子,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太勞累了,知道嗎?”
說實在的,白歡笑從來沒見季如風這樣過,在她的眼裏,季如風就是一個無所不能,冷酷無情的一個鐵將軍。
她沒看過他哭,甚至在初見他的時候,更沒見過他笑,不對,應該是有笑,是那種不屑一顧的冷笑。
季如風的內心世界,她從不不了解,而她的內心,他也不明白。
他武功高強,權傾朝野,如果真要鬥,她白歡笑不是他的對手,可是現在,這個冷酷的鐵將軍,此時,沙啞的聲音,顫抖的語調,似乎又在告訴著她另一種信息。
也許,一切並不是那樣,也許,他也有苦衷。
如是的想著,是不是應該找他談談,她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也沒有睜眼,就這麼的,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進宮,白歡笑在懿坤宮待了片刻,彙報了一些事情,便準備出宮,這個時候,一個小宮女突然跑過來,“白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
“小竹姐姐剛才被蜜蜂蠈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叫太醫了嗎?”
小宮女搖搖頭,“大人,你不知道,這宮裏都的太醫都是給娘娘們瞧病的,這小宮女哪兒敢去請太醫啊。”
“那好,你去吧,就說是我讓的。”
小宮女顛顛的跑開了,白歡笑則趕緊前往後宮苑,也就是宮女住的地方,自己在宮裏時,由小竹伺候自己,現在自己出宮了,也不知道內務府給她安排的什麼活兒,都怪自己這段時間太心不在焉了,一門心事都在想自己的事,真是太對不起她了。
到了後宮苑,平時裏跟小竹要好的幾個小姐妹紛紛跑了出來,看臉色,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