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兄弟有異
第111章兄弟有異
藍曉川聳肩，正要開口，“曉川，不得無禮。”雷放開口斥道，向李敢一欠身，“李校尉，末將不再耽擱了，這便出發。”
“雷司馬，這位原來是你的熟人麼？”李敢卻擺出了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冷冷地看著他，將自己的韁繩交到一邊的士兵手上，按住了腰下的劍，“既然是如此人才，為何不報效朝廷，甘心埋沒民間？”
看來李敢此時是真的要和他們杠上了？雲苓不禁暗暗叫苦，對雷放使了個眼色，雷放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隻是緊緊地盯著藍曉川，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知他的心底到底是什麼想法。
“你們為何在營門口大聲喧嘩？”這樣一個聲音徑直打斷了這樣的氛圍，四人齊齊看過去，牽著馬的蘇誌瑟縮地站在一邊，霍去病卻一身戎裝按著劍走了出來，看到雲苓，他不禁有些詫異：“雲公子，你怎的到這裏來了？”
原來霍去病此刻也在軍營裏，雲苓頓時感到仿佛救星降臨，立即上前道：“見過冠軍侯。方才苓去往長平侯府，幫大將軍來傳令讓雷司馬即刻往河東一趟。眼下有些小誤會，還請冠軍侯多多涵容。”
眼下站在麵前的是自己的上司，李敢隻得將一腔怒氣忍了下來，衛青果然欺人太甚，而且竟然如此會籠絡人心，這雷放分明是霍去病的手下，又是跟著霍去病才得到的鷹擊司馬之職，竟然反過來去抱衛青的大腿，當真是臉皮厚。
這樣一說，李敢倒想起了之前的傳言，說這位雷司馬曾經是長平侯府家的侍衛，而且還是伺候的長平侯府的那位大小姐。李敢忽然明白了，莫非這個雷放是看上了人家大小姐，或者說，衛青是在利用他的女兒進行美人計？
繼續往下想著，李敢臉上的鄙薄之色就更加濃厚。霍去病立刻清了清嗓子：“既然如此，雷放你便快些去罷，別耽誤了大將軍的事。”
“諾。”雷放從蘇誌手中接過了自己坐騎的韁繩，向他一拱手表示道謝，回身一把抓住了藍曉川的胳膊，將不情願的他半拖半拽地一把拉走，雲苓也心中鬆了口氣，向著霍去病和李敢一抱拳，和那兩人一同上馬離去。
霍去病看著他們的背影，他自然知道昭雪去了河東的事情，可是為什麼衛青要雷放也過去？可惜他卻被束縛著，此時根本不能去到她的身邊。李敢不滿地道：“將軍……”
“李敢，你怎麼和他們逞口舌之利？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霍去病淡淡地責備了一句。李敢哼了一聲：“也不知那雷放究竟有什麼好得意，那陌生人難道是他的屬下？看那一副極力維護他的模樣，當真是目中無人。”
霍去病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多想，先回去營裏，稍後繼續操練了。”
“諾。”李敢在麵對霍去病時，也不敢怎麼違逆。他對於霍去病的能力還是認可的，況且他直屬霍去病管轄，至少而今，他還不敢和霍去病撕破臉。
他當然不會知道撕破臉的代價會是那麼的慘重。當他的生命漸漸消失的時候，他眼裏最後定格的畫麵，也不過是他麵前的這個戎裝青年罷了。
也不必收拾什麼行李，雷放上馬之後便跟著雲苓疾馳而去。藍曉川看到少主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猜到少主因為他的莽撞有些生氣，但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硬著頭皮跟在他們身後。
雲苓二人是趕早回到了長安，路上幾乎沒有怎麼休息，都顯得麵色分外疲憊，雷放看了看他們，淡淡道：“看雲兄和曉川都這麼疲憊，不如先找個驛館歇息片刻，應當也不會耽誤事兒。”
雲苓勉強一笑，藍曉川卻立即道：“少主所言極是，再往前兩裏路便有一處驛館，正好也去用一頓午飯。”
三人繼續奔馳，很快便來到了藍曉川所說的驛館，雷放對著驛館的小吏亮出身份，小吏趕緊鞍前馬後伺候他們，又按照交代立即給雲苓安排了客房休息下來。
雲苓並非習武之人，當即也就不再強撐，隨著驛館吏去往客房小睡。雷放在院子裏坐下，喝了口水，將腰下的承影劍摘下橫在膝上，閉上眼睛感受著春日的陽光。
身後的腳步聲是熟悉卻也陌生的，雷放沒有睜眼，嘴角微微一揚：“真沒有想到，最後還有你們可以信任。”
藍曉川在他身後站定，垂頭低聲道：“我們也沒有想到，最終你還是被詡兒說動了。原本還以為是一場持久戰……”
“究竟還有多少人能信任？我亦不敢想象。”雷放道，摩挲著承影劍鞘，“但你想說的，似乎並非如此吧？願聞其詳。”
藍曉川眸中閃爍著光芒，握了握拳頭，低聲道：“為何……為何少主會甘心為朝廷賣命？為何會甘心在朝廷當個勞什子鷹擊司馬，為何還不從這裏抽身，倒要受他們的鳥氣？”
他說的自然是方才的李敢。雷放微微搖頭：“一年多不見，曉川你的性格依然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