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鋒略一想,便明白了這道傷口為何而來。
資料上有寫,餘寶元小時候,曾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虐待,脖子上被用玻璃割出了一個大血口子。正是因為這道傷口,他的母親才決意帶他遠走高飛。
餘寶元像是沒料到顧鋒會注意到這個傷口,微愣了一下,爾後爽朗地笑了,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小爺年輕的時候浪蕩,去刺青店刺了條龍在脖子上,後來把刺青洗了,就留下這條痕跡了。怎麼樣?酷不酷?”
顧鋒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但是卻沒有揭穿。
他隻是感覺,心裏莫名有些難受。
他低下頭,在餘寶元暖暖的脖子上輕輕親了一下。
餘寶元一下子把他推開了,一臉愕然,“你神經病啊?”
顧鋒不再理會他的反抗,直接把人抱起來,往地下車庫走去。
顧鋒的邁巴赫一路開到了一家消費奇高的主題餐廳。把車鑰匙交給了泊車員,顧鋒拉著餘寶元進了餐廳。
“你什麼意思?非得拉我來吃飯?”餘寶元眯著眼睛,聲音危險。
顧鋒少見地笑了笑,“嗯。想吃什麼你就點,都算我的。”
餘寶元都有些無語了。
頭一次見到還有人這麼上趕著硬要請他吃飯的。
他的眼睛幽深了起來,“你真沒病嗎?”
顧鋒沉默,爾後,“沒病。”
餘寶元不懷好意地點點頭,叫了侍應生過來。
侍應生應聲而來,“兩位先生,請問你們需要什麼?”
餘寶元翻開菜單,一邊偷瞧著顧鋒。
顧大總裁上趕著要請他吃飯是吧?
不管他背後有什麼算計,反正今天讓他大出血就對了。
餘寶元咳了一聲,“那我就點了?法式煎鵝肝……十份;白汁燴小牛肉,十份;幹將鰨目魚,十份……再來十份蛋黃醬明蝦,十份鱷梨汁蝦,十份蘇格蘭煙熏鮭魚,再要十瓶拉菲紅酒,還要……”
侍應生聽得整個人都懵了。
這他媽是在點菜嗎?
這真的不是在朗誦菜單嗎?
雖然心中極困惑,這侍應生還是慌裏慌張地開始把餘寶元說的都記了下來。
餘寶元點到最後,連自己都開始心痛了。這根本就是在燒錢啊!
雖然燒的是顧鋒的錢。
抬頭一看,顧鋒神色沒有一點變化,仍然目光帶著點笑意看著他,似乎並不在乎餘寶元這玩笑一樣的點菜方式。
那雙眸子裏,似乎隱隱有點兒和以前不一樣的神色。
真讓人頭皮發麻。
“點夠了嗎?要是不夠吃,你繼續。不用心疼錢。”
餘寶元恨恨地拋下菜單,“不點了。”
顧鋒看著氣哼哼的餘寶元,“真不點了?”
餘寶元索性撇過頭不看他。
顧鋒這才對侍應生說道:“就這些吧。”
等到菜上齊了,餘寶元才知道自己造了多大的孽。
桌子上完全擺不下。一盤盤精致的菜,彼此推擠,一條條煙熏鮭魚的眼睛裏透著詭異的光,一隻隻鱷梨汁蝦的眼睛裏閃著哀戚的淚,讓餘寶元一看就想為自己的奢侈贖罪。
餘寶元舉著刀子和叉子,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下手。
顧鋒切開一塊嫩嫩的牛肉,放到他的盤子裏,“試試。”
餘寶元叉起牛肉,放到口中。
一頓飯在無聲之中進入尾聲。
顧鋒放下沾著醬汁的刀叉,抬眼看了看餘寶元。
額前的碎劉海乖順地垂著。皮膚白而透亮,眼皮低垂,看不見明亮的眼睛,隻能看見細長的睫毛柔柔地輕顫著。
比平時囂張的樣子乖多了,可愛多了。
要是一直這樣,他也不用每天被餘寶元氣得肺疼了。
他頓了很久,方才開口,“這半年,別出去找房子了,不安全。原來那個房間,你就一直住著吧。”
餘寶元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要是這半年一直住著,你的立寧小寶貝還不得委屈得天天在你麵前嚶嚶嚶?我嫌煩,算了。”
“不會的。”
餘寶元哼笑一聲,“當初攆我走的是你,現在要我住著的也是你。顧鋒,你到底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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