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殷咬著牙,沒有再次喊出聲,但是麵色卻陡然大變。
連忙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卻見一道道指甲蓋大小的傷痕密布雙手。
掀開衣衫,胳膊上、肚皮上、腿腳上,身體的每一處,都是如此。
血河真氣自發的運轉起來,順著血管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將那指甲蓋大小的傷痕一一修複。
可是,傷痕帶來的痛苦,卻詭異的留了下來,讓方殷越發煩躁和痛苦。
而因為治療身體消耗血河真氣的緣故,那股嗜血感再次湧了上來!
衝擊這方殷的理智!
方殷按著腦袋,想也不想的衝進密密麻麻的森林之中,追尋獵物!
當他好不容易用獵物的鮮血壓下那股嗜血衝動後,他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是在深山老林裏。”
“要是在人煙密集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要死在我的手下!”
方殷靠在一顆樺木樹幹上,閉著眼睛說道。
現在的他,已經不在介意殺人這件事本身。但是被別人操控著殺人,卻是他無法接受的!
他閉著眼,腦袋裏漫無邊際的想著,但卻不敢入睡。
生怕一入睡,自己就再次入夢。
夢到那條血河,夢到紅發道人——
夢到劈向自己,猶如千刀萬剮的一刀!
可是,休息是人的本能,尤其是在精力大幅度被消耗過後。
那種入睡的衝動,同樣是他無法抵抗的。
所以很快方殷就靠著樺木再次入睡。
然後,夢到那血河、紅發道人,和他的刀!
然後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之中醒來,獵殺,飲血!
然後再在疲倦中入睡,做夢,醒來,獵殺。
如此反複,如此反複!
方殷幾乎忘卻了晝夜之分,隻有在飲血過後的短暫清明時間裏,一道道砍向木頭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一絲絲安心。
他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隻要原木棺材弄好,他就直接自殺。
如果不這樣的話,他一定會瘋!
可是,隨著一次次的獵殺、飲血。洞穴周圍的獵物都被他殺沒了。
之後,每一次獵殺,他都要跑的更遠。
而跑的更遠,也意味著他被嗜血衝動控製的時間越長。
一個星期後,方殷又一次在飲血後的清醒。
虎血!
剛烈的虎血似乎功效更加明顯,讓方殷的大腦轉動稍微順滑了一點。
不過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他的心,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虎血的效果雖好,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當他閉上眼的時候,眼簾上氣柱中代表死亡的黑氣已經漲到了兩份,占據了整個氣柱的五分之一。
看著這樣的黑氣,方殷估計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今晚,甚至可能是下一秒,他就再也無法清醒過來了。
可就在這時,因為虎血而順滑的大腦,讓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一次看的時候,黑氣就是這麼多了。”
“是我腦袋迷糊,記錯了。”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