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憶起銅鼓所在的廣場,想起廣場上有很多篝火燃燒後留下的黑色痕跡,頓時就有了答案。
“廣場本身就有聚眾之意,在加上篝火,我想那銅鼓廣場應該就是巴人祭祀的地方。”
“驅動銅鼓神異的力量,大概也是來自祭祀產生的香火吧。”
候逸見方殷居然這麼快就猜出了答案,臉上不由露出詫異之色,但很快收斂起來,裝莫作樣道:
“雖不中,亦不遠矣!”
“我神州先賢有言,‘國之大事,在祀與戎’。這巴人在中古之時也是諸侯,也有著這樣的傳統。”
“祖廟,就是他們祭祀的地方;而銅鼓廣場,則和巴人的戰爭有關。”
“每逢秋季大獵和戰事,山寨的男丁就會聚集在銅鼓之前,用獵物和敵人的鮮血釁鼓,祈求勝利。銅鼓吸收鮮血之後,便有了神異,能夠在戰爭之中震懾山林之中的毒蛇猛獸,還能擊破敵人的詛咒邪術。”
“不過每次出戰敵人都會使用邪術,所以血祭的力量並不會存留在銅鼓之上。”
“雖然這股力量會日益消減,但總有一部分殘留。日積月累之下,銅鼓平日之中也會有破陣滅邪之能。”
“但是,銅鼓畢竟隻是凡物,並不能像真正的仙家法寶一樣自我循環,其用不窮。”
“我敢打賭,下一次方兄你密魔文字再發作時,銅鼓的效果就會降低大半。”
“幾次之後,和普通的銅鼓就沒有半點區別了!”
方殷其實在說出銅鼓的力量來源是香火之後,就已經明白之前候逸說的話的意思,滿心煩悶。
等到候逸把話徹底說明白後,心裏就更煩了。
不過這一次,他倒沒拿刀嚇唬候逸,隻是有些生硬的說道:
“候逸,你的意思我大概猜到了,是不想讓我和那樊三娘起衝突。”
“但是現在我對密魔文字毫無辦法。”
“所以,哪怕那巴人銅鼓隻能解一時之急,我也是誌在必得。”
“你就不要在這方麵動想法了!”
“除非,你能幫我解決密魔文字!”
候逸聽到方殷這話,倒也沒有失落,反而振奮精神道:
“方兄,我固然是無法幫你解決這密魔文字,但是卻知道解決的辦法。”
“雖然並非是徹底解決,但絕對比用銅鼓來鎮壓要好一萬倍!”
方殷疑惑的看著候逸,問道:
“你不是為了那樊三娘騙我的吧!”
候逸連忙搖頭,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指天立誓道:
“方兄大勇,我欽佩不已,如何會騙你!”
方殷對候逸這話並不在意,他自己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從紅發道人那裏逃走是什麼大勇。隻是壓抑的要瘋了,自救罷了。
所以他隻是看著候逸,看他接下來如何說。
不過候逸死性不改,依舊是一句反問開口。
“方兄,你還記得你剛剛問我魔門在沒有師父傳授功法的情況下如何自我修行嗎?”
方殷冷臉,淡淡道:
“怎麼,你知道?”
候逸連忙道:
“別的不太清楚,但是血海一脈確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