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澈的精神力探測下,一樓的喪屍不算多,十幾隻,大多藏在貨架背後。數量雖然不多,但是在這種光線暗淡的狹窄空間裏,危險係數成倍增加。
一樓上二樓的坡道電梯已經停止運作了,底下橫七豎八地堆滿了手推車,攔住了試圖上樓的喪屍,樓梯間則掛上了鎖。
原本看這個架勢,二樓應該藏了人,而且應該不在少數,畢竟想把一家超市盤下來不是容易的事情。這也正常,有野心的話,超市和加油站都是快速發展壯大自己的好據點,但好地盤,那也得有實力保住才是,這種樹大招風的事情,君澈是不樂意幹的。
不過,假使作為據點,食物作為首要考慮的資源,為什麼反倒都好端端地放在一樓,而且大敞著門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樣子……
這樣倒像是——陷阱。
君澈瞬間提高了警惕,而這警惕在他將二樓掃描了一遍過後達到了頂點。
這麼大的地方,居然……隻有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閉著眼,呼吸勻稱,像是睡著了。
陽光透過玻璃窗撒下來,落在一張精致無雙的臉上,長長的睫毛隨著主人勻稱的呼吸微微輕顫。白玉似的臉龐在陽光下瑩潤透亮,雙頰泛著一抹醉人的酡紅。每一處五官都生得恰到好處,精雕細琢,如夢似幻,美到近乎失真。如果說普通人是女媧隨手甩下的泥點子,那此人就是女媧娘娘炫技的作品,遠看動人心魄,近看目眩神迷。
“唉,怎麼又有人來了。”
隨著一聲輕歎,美人緩緩睜開眼睛,素手輕抬遮擋陽光。一縷微光透過指縫,直映得她眸盈秋水,燦若星辰。
“喲,還有個小美人,還是個,嘖,暴力的小美人呀。”
柳攸攸勾了勾唇,眼尾上挑,似笑非笑,倚著玻璃窗低頭看著他們走進大門。整個人沐浴在晨光之中,氣質卻清淩淩的,笑意也不達眼底。
“小心。”
鐺的一聲,君澈的匕首和一隻突然從貨架背後伸出來的爪子兵刃相加,發出短促而刺耳的摩擦聲。一排泡麵被喪屍帶倒,滾了一地。
一擊不成,喪屍再次往前猛地一撲,半個身子卡在貨架縫隙裏,君澈匕首一揮一收,那前一刻還在張牙舞爪的喪屍大哥,就因為作繭自縛再沒了聲息。
許湘伊扶了一把因為喪屍那一猛撲搖搖欲墜的貨架,把姚曦拉到身後,護得更緊了。超市裏沒有燈,雖然是在白天,但一樓透不進什麼光來。昏暗的環境下,危機四伏,幾人各自拿著手電筒,四處掃射,時刻提防著不知道會從哪個旮旯裏冒出來的喪屍。
龍山覺得這幾人真真是相當磨嘰,不就是幾隻喪屍嗎,衝進去全砍了不就得了。
唉,想當初他帶著兄弟們打家劫舍,見麵就踹,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顧忌了,清理喪屍和搬物資什麼的都是小弟們幹的,他在後頭壓陣就行了。
現在可好,他堂堂一個南山街一霸淪落到如此地步,怎一個淒慘了得。
龍山跟在他們後邊,無所事事地拿著手電筒亂晃,沒有留意到,一隻冰涼的沾滿血汙的爪子,悄悄地從暗處伸出,猛地抓住他的腳踝,狠狠地往下一拽。
龍山隻覺得一股神秘力量把他往地上摜,在他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之前,隻來得及罵出一句粗話。
“草(一種植物)!”
“怎麼回事……”
許湘伊轉身,反手就是一棒,狠狠地砸在那支手臂上,手骨應聲斷裂,再一棒,又一個喪屍腦袋骨碌碌地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