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正是莫皎皎孩兒的奶娘,她選擇了一種最痛苦的死法,在房梁上掛了一條粗繩,輕易而草率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楚月離看了看屋子裏的擺設,很快就找到了桌子上的遺書。
死者的遺容太過駭人,除了膽大妄為的太子妃,根本沒有人敢進屋,楚月離得以一個人看完了遺書的全部內容,最後,她還找到了奶娘藏在匣子裏的戒指,和一個嬰兒的長命鎖。
戒指在交給莫皎皎的侍女看過以後,確認是奶娘私自偷走的,還有那純金打造,刻有名字的長命鎖,也是莫皎皎孩兒的東西。
再看過這些之後,任憑白方睿再能聯想,也隻能放棄懷疑楚月離。
但她內心卻在厭棄太子府的人和事,昨晚的噩夢和奶娘上吊的模樣聯係起來,楚月離仿佛能看到自己再待下去的慘狀,到時候不是被白方睿打入冷宮,就是被莫皎皎無孔不入的算計,陷害而死。
當楚月離把遺書狠狠摜在白方睿身前時,她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誰知道她想走的時候,白方睿偏偏要把她留下來。
“現在你也證明了,那個孩子不是你害死的,那側妃昨天在和你接觸過以後,現在還昏迷不醒,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楚月離冷笑著,絲毫不為所動,她直麵白方睿如同寒冰般的麵孔,輕聲說了一句話,“她的昏迷,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你要是覺得她中毒,應該去找醫師,而不是找我的麻煩。”
聽到楚月離不善的語氣,白方睿的耐心也差不多被磨盡了,“我以前尚且敬你是太子妃,處處都會給你留幾分薄麵,可是你呢,總是在給我添堵,今日你好好看看皎皎為何躺在床上,你的心腸怎麼如此狠毒,甚至容不下我心愛的女人?”
他的樣子,就像興師問罪的法官,在道義的製高點上,對楚月離進行審判,她的委屈和難過隻能咽進肚子裏,連同被冤枉的屈辱,被人踩在腳下。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下的毒,我倒要問你她中的是什麼毒,我是怎麼下的,我的房裏可有半點可疑之處,你不是最照顧側妃了嗎,現在問我做什麼?”
白方睿被逼的啞口無言,他不如楚月離會辯,幹脆采取了另外一種態度。
“此事就算與你無關又能怎樣,如果今日皎皎死了,我就要你一起陪葬,比起皎皎,你在我眼中,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
他說完以後,直接奪門而出,一點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楚月離隻能獨自承受穿越後,原宿主給她帶來的一切,她甚至不能失聲痛哭,因為東宮裏有很多的侍衛丫鬟在看著,莫皎皎病了,有不少於二十個丫鬟在看護,她卻隻能被白方睿遷怒,甚至在莫皎皎死後,變成一個陪葬品。
醫師那邊,在查清莫皎皎病症的過程中,也遇到了麻煩,他們根本沒有往點穴這個方向上想過,結果就是一無所獲。
回到別殿後的楚月離靜坐了一夜,她想起前世在中藥房看到的一副藥方,可以偽造假死的症狀,而且不會傷害身體。
此處的藥全都在藥閣裏,一旦動了藥閣的藥,白方睿那邊就會得到消息,但是楚月離卻顧不得那麼多了,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