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見白方睿對楚月離這種態度，自然想為她做點事情，但她人微言輕的，實在沒有什麼話語權。
在看見莫皎皎的樣子以後，當歸覺得她也幫不了楚月離，隻是她心中還懷有一絲期待，想著莫皎皎能不能跟白方睿說一聲，把太子妃放了。
“我聽說楚月離在佛堂跪得都暈倒了，看她前兩天耀武揚威的樣子，我還以為太子真的對她另眼相待了呢。”
莫皎皎跟自己的侍女搭話，言語中竟是對楚月離的不屑一顧，當歸猶豫著想走，結果被莫皎皎給看見了。
“你是哪裏來的侍女，在我廂房門口站多時了吧。”
當歸緩緩地轉過頭，莫皎皎立刻想起之前因她而起的誤會，現在連楚茉安都跟她反目，都是楚月離的這個侍女，一手造成的。
想到如果不是白方睿對自己寵愛有加，那天的事情還不知道會怎麼演變，莫皎皎想起自己的手在白方睿的臉上留下傷痕，都有點無地自容。
當歸不能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莫皎皎的臉色，好像有些隱忍待發的薄怒。
莫皎皎心裏還在惱怒那天的麝香，她一邊冷笑，一邊打量著她，然後輕輕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不如你給我把鞋子舔幹淨，我就給你的太子妃說情，好不好？”
當歸的臉色唰地一下就變白了，她看著莫皎皎腳上穿花鑲珠子的繡鞋，心底一千一萬個不情願。
莫皎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說出的話異常殘忍，“你不是要救她嗎，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我看你分明就不是誠心的。”
她不過是在戲耍當歸罷了，就算當歸真的舔了鞋子，莫皎皎也不過是把它們脫下來，然後扔到一邊。
想到楚月離把自己從人牙子手中救出來，當歸的心裏就充滿了感激，更不要說，她也是一個極其謙和的主子，從來都不會刁難她，而且有什麼好吃的，楚月離都會分給當歸。
如果連這麼好的一個主子，都不能長命的話，當歸還有什麼盼頭呢？
她臉上帶著義無反顧的神色，慢慢地在莫皎皎身前跪了下來，看見當歸的舌頭伸出來以後，莫皎皎的嘴巴忽然一抿。
“狗奴才，真是天生的賤骨頭，說讓你舔鞋你都肯，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她的臉上有些惡作劇成功之後的得意洋洋，當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依然是有點不死心，舌頭耷拉著，口水狼狽地流出來，浸濕了一小片衣襟。
“我就是想看你一臉狼狽的樣子而已，楚月離跟我是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替她求情，你給我滾遠點，少在我身邊礙眼。”
莫皎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臉，還是楚月離治好的。
當歸的眼睛裏突然冒出了凶光，她恨的不是莫皎皎的侮辱，而是她的出爾反爾。
窮人之所以會苟延殘喘地活下去，是因為生活總有個盼頭，可現在當歸唯一的盼頭就是楚月離，要是莫皎皎反悔救人的話，當歸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當歸迅速出手，就像當初流落街頭的時候，在野狗手中搶食物一樣，伸手扣住了莫皎皎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