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又為她受罪了,楚月離悲哀地閉上眼睛,手腳被捆得很緊,就算她再有手段也不可能掙脫。
秦風到底不是第一次對楚月離做這種營生,受寵的側妃,和不受寵的太子妃,原本楚月離就應該不抱任何希望才是。
醫師的抽管落到心口,無人能救楚月離,白方睿冷眼旁觀,莫皎皎在他懷裏看好戲,這一屋子人,除了一個被死死按住的當歸,再無對楚月離真心實意之人。
她沒有哭,也沒有怨懟,滑翔傘的工具還放在屋子裏極隱秘的暗格,抽血很快的,也不會讓她更難受了。
許是看不下去楚月離蒼白如紙的臉吧,白方睿帶著莫皎皎毫不猶豫地走了,醫師抽出一碗滿滿當當的心頭血來,楚月離被鬆開的那一刻,當歸迫不及待地來到她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想放聲又不能,直把牙關緊咬,就連楚月離聽著都覺著自己實在可憐。
但她嘴上卻是不會認的,就算白方睿不喜,莫皎皎陷害,楚月離也從不曾以為自己會無聲無息地死在太子府,滑翔傘是她早就預備下的,隻待有了南宮玦的外援,再挑個萬無一失的時辰,到時候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當歸哭了一陣子便不敢哭了,楚月離疲憊地看了看她,主仆二人酸楚難言,在這個不講**不講平等的古代,楚月離也不能跑出去告白方睿家暴,這才是最憋屈的。
好歹她還能做些讓自己逃出生天的小手工,不至於耗死在太子府,以後帶著當歸,想去哪就去哪,再也不看任何人的臉色。
歇了幾天,莫皎皎見白方睿是再也不提寬宥楚月離的事情,臉上樂得跟一朵花似的,在白方睿麵前更是殷勤備至,言笑晏晏,兩個人比從前還要好,倒像是楚月離當他們的試金石一般。
大概是白方睿做得太明目張膽,太子殿下刻薄太子妃,偏寵側妃的事情又傳出去了,這一回皇上直接在朝堂上說了此事,言語中很不滿白方睿的作為。
按皇上的話,楚月離是禦賜的太子妃,白方睿對楚月離不好,是不是在抗議皇上的聖旨,表麵上答應了,還給太子妃那麼多難堪。
當場白方睿就對著龍椅跪下去了,一旁的南宮玦聽得詳細,原來白方睿對楚月離一直是如此態度,他一雙手握成拳頭,在袖子裏藏得嚴嚴實實。
回去太子府,本不想搭理楚月離的,可想起朝堂上的事情,白方睿不情不願地挪了步子,按他的想法,挪不挪楚月離都不打緊,別讓消息走漏那麼快才是正經。
躺在床上剛喝過湯藥,當歸伺候著楚月離,二人真是沒想到不過半日功夫白方睿又來了。
見他左右既沒有秦風,又沒有醫師,當歸的臉色才不那麼黑。楚月離招招手讓當歸下去了,以白方睿現在的修為,大概不會一把將她這個病榻上的太子妃掐死吧。
滑翔傘是不可能擺出來的,白方睿能看見的,不過是一個氣息奄奄的楚月離,再者一屋子的清冷寂寥罷了。
他見屋裏除了當歸也無第二個丫鬟,心中還不以為意,等到茶水也得自己倒時,臉上才不好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