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萬林送走以後,楚月離就開始專注地經營回春堂的生意,之前放置屍體的柴房還有一股屍臭,她熬了幾天艾草才暫時聞不出來了。
小城也沒什麼大事,生意在楚月離賣力地吆喝下照舊沒什麼起色,開醫館的也不能天天盼望著別家生病,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楚月離還做不出來。
她把心思全放在了那天的采花賊身上,出門的時候都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當歸還不知道楚月離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自己撕開傷口實在殘忍了些,楚月離還以為能將此事一輩子都藏起來,沒想到事與願違。
這天回春堂早早地落鎖,楚月離洗漱之後就睡了,當歸似乎有預感一樣,把許久不拿出來的水盆放在了門口,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此時天邊飄過兩朵烏雲,夜風吹過,街上已經沒了行人。
就在打更的人走過之後,一道黑影悄然出現,他戴著黑色的麵紗,隻露出一雙形狀姣好的眼睛,腳步聲響起,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經來到回春堂門前。
白方睿上次輕薄過後,竟然有些貪戀上這種感覺,楚月離從不肯溫順地服從他,見她也能像莫皎皎一般的千嬌百媚以後,他竟然有點念念不忘。
一縷迷煙吹進了房中,見那采花賊故技重施,楚月離險些憤怒地斥責出聲。
看見當歸仍在睡夢中,她輕輕將口鼻掩住,隻是眼中還閃爍著憤怒的火苗。白方睿收回迷煙之後,小心翼翼地推開回春堂的門,結果剛剛一腳踩進去,就直接踩到了當歸布置好的水盆。
刺骨的寒冷瞬間襲上心頭,白方睿的臉上閃過一道窘迫,關好門以後,二話不說地脫了自己的靴子。
沒想到上一次吃過虧,楚月離竟然長記性了,這水盆擺的不偏不倚,正好是用來對付他的。
白方睿站在門口,想了想還是把靴子穿了回去,他端起這盆水走向楚月離,想著那迷煙應該已經見效,手腕一抖,把冷水潑在了楚月離的身上。
他這舉動已經突破正常人的容忍度了,楚月離咬牙切齒地睜開眼睛,真想跟白方睿拚了算了,扔了手中的水盆,白方睿來到楚月離的床邊,忽然把手放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撥過她的頭發。
前後截然相反的作為弄得楚月離一愣,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吻,白方睿似乎是笑了笑,那副奸計得逞的樣子閉著眼睛楚月離都能想象出來。
她恨得鬱結,袖子裏藏的小刀瞬間暴露出來,眼看著要劃過采花賊的臉,卻被他輕輕鬆鬆地擋住了。
還沒等楚月離揮出第二下,采花賊瞬間遠離她的床鋪,然後踹門走了。
夜風呼嘯著吹進廂房,弄得楚月離渾身發冷,剛剛被采花賊作弄過,現在她的床鋪都是濕的,回去可怎麼睡啊!
次日醒來,當歸十分不解為何楚月離要跟自己擠在一起,正錯愕的時候,看見楚月離的臉蛋紅的有點不正常,手掌輕輕放在她的額頭上,原來是發燒了。
歸功於那個采花賊,接下來的幾天楚月離一直病殃殃的,如果不是那盆水的話,她一定能跑能跳,吃嘛嘛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