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呀,電視機上就能按吧。”那人著,就站起來要去自己調頻道。
沈展昭急了,連油鍋裏的食材都顧不上,拎著個漏勺趕出來,護在電視機前:“不行不行,就隻能看體育頻道,人運動員都在為國爭光呢,咱們自己是不行了,看個節目支持支持總行吧?”
他跟陸敏確實恨不得跟著去國外,然而仔細商討之後,發現他倆都不會英文,出去也是給女兒添亂,幹脆不去了,就在國內看她的比賽。
那個作勢要換頻道的人,看到沈展昭的舉動,卻對他身後那桌人笑道:“我猜對了沒有,老板就是個體育迷,他還不想承認!”
又有人起哄:“老板,是不是你家有什麼親戚去比賽了啊,這麼執著,換一台也不行。”
沈展昭握著漏勺,走進廚房:“不我是不是體育迷,這塊兒豬排都糊了,你們買單不?”
沈初雪去奧運的事,其實他和陸敏連老家都還沒,更不能跟這裏來來往往的食客。
他早就知道,曦曦要去的這個項目,四年前根本沒有人進決賽,作為她的父親,沈展昭再自大也不敢他閨女就一定能進決賽,萬一進不了,他們知道不怪曦曦,可村裏人未必這麼想。
保不準就有那些人,自己不見得有多厲害,卻喜歡別人,沒進奧運決賽到他們嘴裏不知道會被成什麼。幹脆先不,以後見機行事。
***
八月九號轉眼到來。
倫敦時間中午十二點,將開始藝術體操個人項目資格賽。
這早上,馮歌出了一些狀況。
她的腳踝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重量,對主人發出不滿的抗議。所有人圍著馮歌,她的臉有些蒼白,卻依然繃著,嘴唇抿得緊緊的。
“打一針封閉吧。”馮歌對隊醫道。
隊醫同意了,馮歌卻在他動手前,改口:“兩針,腰上也打一針。”
周圍忽然無比安靜,沈初雪捏緊了拳,她卻跟其他所有人一樣,好一會兒不敢開口問她,腰怎麼樣了。
隊醫給她檢查了腰傷,跟馮歌和教練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打。
“別圍在這裏了,趕緊去準備。”教練散開其他人。
沈初雪拿著粉底和粉撲,繼續幫隊友們化妝。
她們比賽需要自己化妝,沈初雪好歹在娛樂圈混過,化妝技術比這些真正一心隻在體育上的姑娘們強一些,一早就好這次奧運藝術體操隊的妝容由她承包。
總共也就八個人,她先幫集體項目的六個姑娘化好,然後是自己,最後為打完封閉的馮歌化妝。
她們平時化妝不多,陶願先照了鏡子,大讚沈初雪的化妝技術,直接把她化漂亮了不止一個度,正在被沈初雪畫眼影的馮歌,也跟她道謝。
能在奧運漂漂亮亮地出現,當然最好不過。
“隊長,你真的可以嗎?”沈初雪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馮歌告訴她:“以後不要再問這種問題,你記住,必須可以。”
沈初雪又想起牆上那四個鮮紅的大字來了,“嗯”了一聲,帶著點鼻音。
“別難過,其實你現在應該開心的吧?好不容易來了這裏,馬上就要上賽場了,應該激動更多一些?”馮歌放緩了語氣,“別被我影響,去享受你的奧運。”
沈初雪咬著唇,因為在給她化妝,她們靠得很久,彼此靜靜地注視了一會兒,很鄭重地應下,手上用大刷子幫她撲上散粉。
她改變不了什麼,最多隻能幫大家化化妝,剩下的,她隻能盡量保證自己不出差錯,然後便是,享受奧運。
沈初雪收起化妝包,她們排成一列,穿著同樣的紅黃底色運動外套,準備入場。
……
蘇致今在解室。
每個項目都有兩名解員,一名是主持人,大多是傳媒大學播音主持係科班出身,蘇致喊他們師兄師姐;另一名一般是該體育項目退役下來前運動員,負責解比賽中更專業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