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這就是一把手的優勢啊!趙長槍,就算你知道我的主意,又能怎麼樣呢?”宗偉陽心中不禁冷笑。
一旦涉及到權利和利益,宗偉陽的老毛病又犯了,把他剛剛想到的趙長槍優點全都拋在了腦後。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達了南宮鎮鮑家莊,司機剛打算將車子開進村子的主街道,趙長槍忽然說道:“算了,還是就把車子停在這裏吧。我估計我們的車子如果開進去,再出來,可就不好出來了。”
司機老黃沒說話,隻是通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看宗偉陽,看到宗偉陽點了點頭後,才找了一個不妨礙交通的地方,將車子停好了。
車子停好後,三個人一起邁步進入了鮑家莊村。
宗偉陽一進入鮑家莊村,眉頭馬上皺了起來,隻見原本寬闊的硬化路麵兩旁,到處都曬滿了花生果,農戶的平房頂上則晾曬著花生秧,忙碌的老百姓渾身上下都是塵土,還有人手中拿著竹耙,赤著大腳丫翻曬花生果。
這本是一幅豐收的景象,但是宗偉陽卻怎麼看怎麼別扭,簡直就是一團糟!
如果省委領導來檢查的時候,看到的也是這副樣子,那可怎麼得了?宗偉陽入目之處,哪裏有半點新農村的影子?
在宗偉陽的印象中,這裏應該是道路寬敞,幹幹淨淨,對了,牆壁肯定也是相同顏色的,上麵書寫著弘揚社會主義價值觀的各種標語。老百姓們都穿著幹淨衣服在街上聊著黨的好政策,偶爾在街上見到個紙片也要撿起來扔進附近的垃圾箱??????
“不行!絕對不能讓省委領導看到農村的這種麵貌!我們要以全新的姿態迎接上級領導的檢查。可是鄉親們收回來的這些花生又該怎麼辦呢?”
宗偉陽有些犯難了,畢竟他也不想因為上級領導的檢查而影響老百姓的秋收啊。
正在忙碌的鄉親們也注意到了趙長槍一行三人,但是他們並沒有特別關注這三個衣著光鮮的家夥,隻是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宗偉陽在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伯麵前停下,搭訕著的問道:“老伯,今年的收成怎麼樣啊?”
老伯正赤著腳站在花生堆裏翻曬花生,聽到宗偉陽的話,馬上抬起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看了看宗偉陽,然後一臉幸福的說道:“收成還好了,就是不知道今年的價格如何,如果價格能和去年持平,我今年的花生最少能收入這個數。”
老伯說話的時候,露出一口大黃牙,一看就是常年吸煙,又不經常刷牙造成的。他一邊說,一邊向宗偉陽伸出了一根手指,接著又問道:“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
大腳板,大黃牙,黑臉膛,而且衣服上麵不但滿是黃褐色的塵土,還沾著幾片枯黃的花生葉子,說話也一點都不客氣,眼前的老伯和宗偉江想象中的新時代農民出入太大了!
不過宗偉陽並沒有因此就討厭這位老伯,而是馬上說道:“老伯,我們是縣委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下來做個民意調查,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老伯聽說眼前的三人竟然是縣委辦的,臉上馬上露出警惕的神色,小心的問道:“你們是不是來阻止我們在街道上曬花生的?”
前幾天,鮑家莊村兩委就已經下達了通知,嚴禁在主街道上曬花生。但是老百姓多年來已經習慣了在這裏曬花生,除了在街上曬,根本沒有其他地方,所以也沒把村委的通知放在心上。
村兩委的幹部雖然下通知的時候,措辭非常嚴厲,但大家都鄉裏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再說了,村兩委的幹部也是農民,知道老百姓的難處,看到無法阻止老百姓後,便直接放棄了阻止鄉親們在街道上曬花生,任由鄉親們隨便曬了。
趙長槍看出了老伯臉上的警惕之色,於是笑著說道:“老伯,你不用緊張。我們今天來隻不過是做個民意調查,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那好吧,有什麼事情你們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老伯遲疑著說道。顯然,他對趙長槍話並不怎麼相信。
“你們為什麼不等花生在地裏曬幹後,再運回到家中?如果那樣的話,街道上就不會這麼亂了。”宗偉陽說道。
宗偉陽沒想到,他隻不過問了一句話,竟然惹來了老伯的一通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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