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心裏暗自發誓,一定要揪出幕後黑手,因為我不想看到她因為那個人難過的模樣。她比之前成長了,堅強了,也學會了隱忍。以前的她,什麼情緒都表現在臉上,一看就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子。但是現在的她,學會了將一切情緒藏在心裏,而表麵上波瀾不驚。她不像姐姐那樣的傾國傾城,也不如涯的嬌豔可人,但是她擁有她獨特的氣質,她的眼神就像是幽靜深井中的圓月,清冷平靜而帶有一絲憂傷。我就是被她這樣的眼神吸引住了,深深地陷入其中。
當我和她到達北城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我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的北城,風雪彌漫。是的,暴風雪……我用力的握著她的手。
北風呼嘯,我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我為她緊了緊披風,她渙散的眼神晃了晃,好像是感受到了什麼。
“下雪了吧?我能感覺到刺骨的寒風摻雜著雪花刮在我的臉上。”她輕聲地說,此時我擦發現,她的臉好紅,她的手好燙。
“你發燒了?”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事,我們趕快去找九子鈴草吧……我…我們還有好多事情得做呢,不能因為這個…耽擱…了……”她斷斷續續的說道,呼吸也逐漸的急促起來。
“不行,你必須先退燒。”當時我真的很擔心,我怎麼這麼笨?她剛從那種地方回來,我都不知道他們對她做了什麼。
我無視她說的話,蹲下來,背起了她。
她有些無力,雙手抱住了我的脖子。
“放心,我一定讓你見到他,也會幫他找回記憶。”我一字一頓的說。
“夜星寒……”她在我耳邊輕聲地說。
“謝謝你,我…想告訴你,…其實……如果…我能重拾光明的話,那麼我…現在…最想見到的人……是你……”她的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清晰地響徹耳畔。
我當時就愣在了那裏……
耳邊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和刮在臉上的雪花,就剩下她的那句話。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你……出現在我的身邊…所以……謝謝你……”她越說聲音越小。
“鍾淺笑,你挺住啊!”我用力的飛奔在漫天飛舞的風雪中。
我想要什麼,你還不知道嗎?隻要你幸福就好,哪怕你內心深處的人,永遠都不會是我。
我沒有回答,我聽著呼嘯的風雪,加快了我的腳步。
隱約的風雪中,我看到了前方有一個山洞,本來想運用輕功飛奔過去,隻可惜……風雪太大了。
終於到了山洞裏,不同於外麵的寒風刺骨,很是溫暖。
我脫下自己的披風,鋪在地上,將她放在上麵。
我要用內力將她體內的熱毒逼出去。
“秋若白……”昏迷狀態的她,口中叫出了這個人的名字,雖然我知道那是事實,但是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的失落。
以前,我以為,除了父親、姐姐和涯,我永遠也不會對別人溫柔。
鑒於她接受了刺骨銀針,我先暫時封住她的脈絡,防止內力在她體內衝突。
看著她逐漸退燒,我的心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幫她掖了掖我的披風,我從山洞裏走了出去。
在她休息的這段時間,我要去尋找九子鈴草,我希望能夠看到她明亮而有神且浸滿笑意的眸子。
說實話,我從小生在幽蘭,還從未見過如此大的暴風雪,隻是聽說過,遠處的樹木光禿禿的,看起來如此的荒涼,上麵被潔白的雪片覆蓋,風將那些枯樹吹得東倒西歪,上麵掛的雪也像柳絮一樣飄舞,天空是灰白色的,陽光被厚厚的雲遮住了。
不禁想到,北城的春天是什麼樣呢?隻聽說過,四月的北城還在下著鵝毛大雪,可見,北城是沒有春天的吧。
寒風吹入我的衣襟,這才想起我剛剛把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喜歡的人在自己身邊,可是心中卻不曾為我而停留過,我這是何苦呢?隻是,感情這檔子事,又是誰能控製得了的呢?
不過我這從小經曆過風吹雨打的身體,怎麼會輸給這區區暴風雪呢?
我運用內力,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來阻擋暴風雪。雖然剛剛用內力替她退燒,還有些不穩定,但我畢竟是堂堂魔音教教主,設置一道屏障還是可以的。
暴風雪越來越大,我已經無法分辨方向,但是我是知道我是一直朝著北走的,因為九子鈴草,就生長在最嚴寒的北部。
啪的一聲,我看見一棵小樹被吹斷了,上麵的雪隨著風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