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暗思:該不會是費長史為防她身份暴露,把她胡謅成了老人家吧?便問:“是睿王府人說的請的是姓夏的老人?”
“並沒有,睿王府隻說了是一位姓夏的奇人。可師傅您想想,能將艾草使用得這般出神入化,醫術造詣如此之高者,不是老人家難道會是年輕人?這怎麼可能呢!所以,肯定是一位姓夏的老人家,我估計,他至少有八十歲了。”
夏靜月哭笑不得,所以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她成了個八十多歲的老家夥?
提起這位“老人”,藍玉青崇拜不已,“如今京中醫者都在研究艾法,越是研究,越是使用,對這位夏老人家就越是敬佩。為了表示對這位老人家的尊敬,因他姓夏,所以我們都尊稱他老人家為夏醫。”
夏靜月扶額,她很老嗎?很老嗎?
還未及笄,就被稱為老人家,壓力山大啊。
夏靜月扶額離開。
藍玉青連忙背上藥箱追上去:“師傅您住哪?晚上不安全,讓徒兒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夏靜月可不想被人給纏上,她忙得很,可沒有心思收徒弟。
藍玉青問不出夏靜月的來曆與住處,便說:“師傅,徒兒在西附城的杏林堂學醫,師傅可曾去過?”
夏靜月搖了搖頭,除了南城,她還未曾去過別的城區。
這麼一說,她才發現對京城有多不熟。“你先回去吧,我在附近逛逛。”
“這麼晚了,師傅單身一女子為何不回家?為何還要在外麵胡逛?”
夏靜月滿額黑線:他就沒懂她暗示兩人該分道揚鑣的意思嗎?
望著男子一臉純真的笑容,夏靜月無力地歎息:“我家仆人就在那邊,不用你跟著,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哦,那師傅您一定要到杏林堂來找徒兒,徒兒等著您呢!”
送走了藍玉青,夏靜月走到夏府之前停馬車的地方,是一處安置馬車的車店。
尋找了一遍,沒有在車店內找到夏府的馬車,夏靜月等了一會兒,見河邊的月色甚好,跟車店的人交待了幾句,便往河邊走去。
楚河是京城的主要河流,最寬的地方有兩百多米,河邊風景怡人,是才子佳人最喜歡來遊玩的地方。
靜靜流淌的河麵上,仿佛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銀光。
腦海中浮現遙安世子淩波踏行的地方,夏靜月心中好奇,沿著河岸走了過去。
河上的畫舫都離開了,方才熱鬧非凡的楚河如今重歸於寧靜,行走在涼風習習、河水潺潺的河邊,另有一番靜謐的安詳。
在這寧靜中,夏靜月聽到一些低低的嘈雜聲。
她走了過去,借著月光,看到高大的水杉樹旁,站著一名玉樹臨風的白衣男子。
那男子沐浴在月光之下,背影頎長,衣袂衣擺迎著江風而飄揚,遠遠看去,既飄逸又灑脫,令人心生向往之情。
夏靜月心中一動,快步走了過去。
還未到,便聽到白衣男子壓低聲音在說:“長安,你去湖中催催長青,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把東西撈上來?”
小廝長安嘟囔的聲音被風輕輕吹了過來:“爺,那些木樁打得太深,要取下來得費許多功夫,要不您先回去?”
“去去去!我在這等著你們,你趕緊的叫長青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