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采玲笑容微僵地打斷說道:“方才那是采瑜自個不小心。好了,咱們別說方才的事兒了,還是說說現在的事吧。你看,她們都要入座了,你再不過去,就沒位置了。”
夏靜月從善如流說道:“沒有座位就更好了,我就不用過去了。”
“怎麼會呢,寧陽伯府又不缺椅子,沒有了讓下人再加一張就是。”
夏靜月跟著梅采玲來到長桌前,看到每一個座位前都放著一個精致的小牌子,上麵都寫著花名。
有寫著梅花的,有寫著荷花的,有寫著月桂,還有牡丹之類,每個人座位前的牌子名稱都不一樣。
夏靜月正猜測其中之意時,耳中聽到梅采珂與眾女說:“大家看到了座位前牌子的花名嗎?可要選好了再入坐。這個花名,是等會兒你們要作的詩名,坐在什麼花的座位上,就要以那花為題寫一首詩。”
梅采珊率先走了過去,說道:“我姓梅,府裏又種有梅,我選梅花了。”
梅采珊找到梅花的座位,坐了下去。
隨後有一位小姐說道:“我素愛荷花,便選荷花吧。”
“我隻會做菊花的詩,你們可不許與我搶。”
眾小姐緊張地找座位,熱鬧的氣氛使得屏風那邊的男客人注意到了,紛紛打聽女客那邊的事。
當得知是寧陽伯府的小姐們在給伯夫人賀壽,準備了詩畫節目時,都拍手稱好,讚寧陽伯府不僅有雅景,更有雅人。
寧陽伯爺聽到賓客如此之高的稱讚,心中大喜,叫了人去傳,待各位小姐的詩畫出來後,送到這邊來,讓在座的男賓來評選名次。
男賓中不少人是朝中官員,他們基本上都是由科舉出身的,不僅本身就精通詩畫,鑒賞能力更是一流。由他們來評選,既公平,又有雅趣。
寧陽伯爺此舉,受得到男賓們的再次稱讚。
於是,男賓區寧靜了下來,饒有興致地側耳傾聽女賓那邊的一動一言。
夏靜月被梅采玲拉過去時,眾小姐早就盯住了喜歡的花牌,在梅采珂發令後,紛紛搶了心儀的位置。
而梅采玲也早選好中意的花牌,把夏靜月拉過來後,立即過去就坐了。
幾瞬間,長桌上就隻剩下一個座位了,夏靜月隻能去坐那個位置。
夏靜月走過去,才發現這個座位之所以沒人選,不是因為花名太偏大家不會寫詩,而是因為……
所有人麵前的牌子都是花名,唯有這一個座位前的牌子是動物。
母豬。
牌子上寫著這兩個字。
諸位小姐早已看到了這個獨特的牌子,原先她們還想不通是什麼意思,這一會兒看到唯一沒有入座的夏靜月,都懂得了。
偷笑聲連連想起,有幾個小姐交頭接耳著:“你說她會坐嗎?”
“聽說她是從鄉下來的,不識字。”
“不識字?那就好玩了。”
諸位小姐悄悄說完後,都熠熠有神看著夏靜月出醜。
女廳中暗流湧動,男廳那邊,寧陽伯夫人的心腹張嬤嬤領著九公子梅紹成進了去。
寧陽伯九公子梅紹成,是寧陽伯府年輕一代中,長相最為俊俏的公子。又因讀了幾本書,會吟幾句詩詞,加上素來仰慕遙安世子的風華,學了些舉止作派,使得他看上去倒有幾分風流倜儻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