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又說道:“匪人們再見姨母衣著不凡,估計想綁架勒索錢財之類的。這些事情他們又不是沒幹過,一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什麼都幹得出來!”
滕貴妃姐妹聞言更驚,滕夫人平時借著娘家與妹妹的勢囂張跋扈,可跟這些亡命之徒比起來,那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了。
想著自己差點被撕票了,滕夫人驚出一身的冷汗:“我的媽呀,這天京府汪家的小姐怎麼會認識這麼多歹人?那汪光河到是官還是匪啊?”
明王與滕貴妃悄悄打了一個眼色,滕貴妃會意,安撫了滕夫人幾句,便先讓滕夫人回去了。
等滕夫人一走,明王先揮退了宮女內侍,再低聲與滕貴妃說:“母妃,那汪光河是鄭國公一手提拔上來的。”
“鄭國公的人?”滕貴妃眸中掠過一絲精光。
鄭國公,正是皇後的親兄長。
明王意味深長一笑,說:“沒錯,正是太子的人。”
滕貴妃敏感地捕捉到其中的政治風向,“皇兒想要怎麼做?”
明王低聲說:“天京府府尹的位置極為重要,掌管著整個京城的安全,這個位置兒子早就眼饞許久了。隻是汪光河那廝辦事謹慎,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沒想到他自個把頭送上來了。”
明王與滕貴妃密謀一陣後,滕貴妃收拾收拾,去前殿求見皇帝了。
皇帝剛被魏王弄得頭大,偏生對方是長輩,不得不陪著應付了。
這位魏王年輕的時候最喜歡玩,不小心玩壞了身子,子嗣無望。一個沒有後代的王爺,先帝在位時自然沒有必要提防於他,對這位皇弟多有善待,贏得許多美聲。
等當今皇帝登基後,又見這位皇叔折騰了大半輩子,才在晚年折騰出一個郡主,半個兒子都沒有,便延續了先帝的做法,對這位皇叔善待有加,以顯示帝王寬容。
好不容易把這位皇室長輩送走,皇帝又聽到內侍來稟滕貴妃求見。一想到此次事件之中,滕貴妃的姐姐也被牽扯進去,皇帝就一陣頭大。
滕貴妃進來後,極有眼色地觀察到皇帝的不耐煩,她聰明地一句也不提姐姐滕夫人的委屈,而是直指整個京城的安防問題。
“皇上,臣妾實在是越想越惶恐不安,越來越擔心皇上的安危,這才著急著求見陛下!掌管天京府安全的汪光河竟然跟凶匪勾結在一起,皇上,您就不擔心皇宮的安全嗎?皇上不擔心,可臣妾擔心皇上哪!皇上是萬金之軀,若是被這些歹人闖進皇宮來,傷了皇上,臣妾下半輩子指望誰去?”
“汪光河與凶匪勾結?”皇帝可以不關心任何人的死活,但對自己的死活絕對是上一萬個心。
滕貴妃義正詞嚴說道:“正是!明王本是為他姨母去大理寺查一下匪徒的來曆,沒想到查到的線索全指向汪光河。汪光河當天不僅調走了那一片城區的巡邏官差以供匪徒作案,還故意將萬香樓的報案押後處理,讓匪人逃脫而去!堂堂一個天京府尹,隻手遮天,輕易就操控了一座東城,如若他想有所作為,再操控一座皇宮又有何不可?皇上,您想想,如果他願意,將內城巡防的五城城衛軍調走,皇宮內院若是出了事,如何與五城兵馬指使司、京衛指揮使司、以及駐守在城外的皇家禁軍聯係?他能讓東城受害者在一個時辰之內救援無門,也可以讓皇宮在一個時辰內救援無門。皇上,一個時辰是可以幹很多大逆不道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