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字如其人,連字都寫得那麼得瑟的人,除了遙安世子左清羽外,整個大靖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當然了,讓韓瀟最為不爽的並不是這些字,而是紙中的內容。
這裏麵的內容寫著什麼?
當暗部送來這幾張紙,韓瀟看到的第一眼時,差點就將它們撕成碎片。
這是一份左清羽攻心計的行程表。
攻什麼心?攻的是芳心。
攻的是他韓瀟的女人的芳心!
瞧這第一項:投其所好。
左清羽查到夏靜月喜吃美食,就讓下人把整個京城的酒樓、食鋪查一遍,挑出最有特色的店鋪酒樓,然後再邀請夏靜月一間一間地去吃。
並且夏靜月吃後有什麼意見,都被左清羽暗暗記住了,並寫了下來,再從此分析出夏靜月喜好的口味。
韓瀟眼睛跟毒針一樣盯著紙中的兩個:鹹香!
他都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麼,也不知道她的口味如何,卻被左清羽摸了個透底,知道她喜歡吃鹹香的,香脆的。
真是讓人嫉妒得想將它撕成雪花。
尤其是腦海不斷地猜想著各種畫麵,他們一起怎麼親密地逛街,怎麼親密地吃香喝辣,他就嫉妒得心潮難平。
還有後麵的一係列行程,等兩人因美食相互熟悉之後,他就約她去爬山,帶她去看日出。
“爬山?看日出?嗬嗬……”
然後還結伴郊遊,一起去看風來,看花開,看水看山並看他……
“郊遊?嗬嗬……”
微涼昏暗的房間內,透著幾聲酸溜溜的陰森。
夏靜月睡得正沉,正做著美夢,不想被人從美夢中喚醒。
她吃力地睜開眼睛,眯著眼,借著燭光看到站在她床前的高大影子。
“大晚上的,有事嗎?”夏靜月看了來人一眼,又合上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
韓瀟將房內的燭光都點亮了,見她說了一句話後又睡沉了,坐到她床前,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她的鼻子。
直到夏靜月被憋醒來,韓瀟方才慢悠悠地說道:“該起床了。”
“起床?”夏靜月揉著犯困的眼睛朝窗外看去,一片黑乎乎的,大半夜的不睡覺起什麼床?“還早呢,我再睡一會兒。”
夏靜月抱著被子卷了一圈,又背著韓瀟睡著了。
王爺大人決定要做事的,向來是言出必行的,哪怕是叫人起床,也是同樣的雷厲風行。
他將夏靜月連人帶被抱了起來,放在椅子上,然後從水盆裏把濕毛巾擰幹,蓋到夏靜月臉上。
那冰冷的毛巾一敷到臉上,夏靜月一個激靈,抓開臉上的毛巾,猛地睜開了眼睛。“怎麼了?”
“你該起床了。”韓瀟平靜地說道。
夏靜月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因為燭光太暗的緣故,總感覺王爺大人的樣子特別的陰森森。“現、現在什麼時候了。”
韓瀟看了一下天色,說道:“四更了。”
“四更?”
“寅時。”
寅時?那不是淩晨三點鍾嗎?這個時候不是睡大覺的好時段嗎?半夜三更,呃,四更就把她叫醒來幹嘛?
夏靜月床氣不小,豎起柳眉怒道:“這個時候叫我起床幹什麼?”
韓瀟身著一身輕便的黑衣勁裝,勾勒得他身型頎長又高大威武,“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