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剛迎回了初晴,正要詢問查探的事情,寢殿那邊一片驚慌,左清羽腳步不穩地從裏麵跑了出來。“靜月!快!他吐血了!快去救他!”
夏靜月一驚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之前不是已經好好的嗎?”
“我、你先去救他,一定要救他!”左清羽臉上布滿了後悔與驚惶,上來拉了夏靜月就往寢殿那邊趕去。
夏靜月趕到寢殿時,南霖太子已再次昏厥過去,臉色比方才還糟糕,已透著灰色了。她連忙給南霖太子檢查了下,再把了脈,臉色發沉,“你剛才是不是氣他了?”
“我不是故意的。”左清羽懊悔地抓著頭,都怪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已經病得這般厲害了,為什麼就不忍一忍?為什麼非得跟以前那樣頂撞他、氣他?
夏靜月給南霖太子施了套安心護脈針法後,又取了養魂丸化了水,將之灌入南霖太子口中。
看到一旁既擔心又後悔,想上前又不敢的左清羽,夏靜月沒好氣地說:“你若是再氣他一次就不用來找我了,直接給他找副棺材吧。”
“他沒事吧?”左清羽著急地問道。
“現在不好說,得看他醒後的情況怎麼樣。”身為大夫,夏靜月最看不慣虐待病患的。“你去休息,我來守夜。”
“我不會再氣他了。”左清羽保證說。
“但我怕病人醒來看到你,情緒會出現激動情況。”夏靜月見左清羽是真的悔過了,也有些不忍,說:“等他情緒平靜了,病情也穩定了,我讓人去喚你。”
左清羽也隻能如此了,頹然說:“一切就有勞你了。”
“我不知道你們父子有什麼恩怨,但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話,最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當然,如果你恨他入骨,巴不得他死的話,可以多氣兩次,他會如你所願的。”
夏靜月並非當事人,她沒有親身經曆過他們之間恩怨與痛苦,沒有資格以衛道者的立場站在某一方去指責對方,她隻希望左清羽不管做了什麼,將來都不會後悔。以及,以一個醫者的態度,給出最公正的建議。
“其實,你比病人更需要冷靜。”夏靜月衷心地建議說。
左清羽經過方才的事,本就心生悔意,夏靜月話中的真誠他自然也聽了出來。一顆迷茫而彷徨的心仿佛有著落,變得安定,以及感激。
他難捺心中的情愫,走上前握住夏靜月的手,黑眸在燭光中仿佛帶著一層水光,瑩瑩閃亮。“靜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幸好我身邊有你。”
要是她能一直呆在他的身邊,一直陪著他多好,他身邊已經隻剩下她可以信任的了。
“不用客氣。”夏靜月安慰地反握了下他的手,說:“誰讓我是你的嫂子呢?”
自然是韓瀟讓的——
左清羽:“……”
人都退下後,寢殿內冷寂了下來,初晴拿了件衣裳披在夏靜月身上,“夫人,您先歇著,奴婢看著太子,太子有不妥的,奴婢再去喚你。”
夏靜月拒絕了,說道:“該你去歇著,你要做的事比我還多還重要。我是大夫,須得時刻關注著病人的情況,與其讓你時不時來喚我,不如就由我來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