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真是不打不行,小小年紀就手狠心毒,滅絕人性,按奴婢說,將來長大了也是個殺人坐牢的主,遲早哪,偌大的伯府要敗在他手裏。大小姐不信就瞧瞧人家府上的少爺,哪位不是斯斯文文的,就好比彰德侯府的謝世子,那個風度,那個才情,那才是真正的大家子弟。咱們二少爺,那是從根子裏就爛掉的東西,您得從根子裏教,打怕了他就不敢再犯了。不然,謝世子知道二少爺幹的那些事,又氣您丟了他的顏麵了。”
宓月一直盯著白嬤嬤看:這就是記憶裏的善良、勤快、脾氣好?
原身是不是對善良、勤快、脾氣好有什麼誤會?
說的話,一句比一句毒。尤其是句句拿謝世子來跟小宓崢比,以原身對謝衡的癡迷程度,為了討好謝衡,不把“不懂事”的小宓崢打死才怪。
姐弟倆的關係,怪不得如此之僵。
宓月麵上沉默,心思已轉了數道,待白嬤嬤說完之後,沒再問小宓崢裏衣的事,讓白嬤嬤先回去。
宓月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丫鬟,好在這兩個丫鬟是好的。
說起這兩個丫鬟,她們的父親都是義恩伯手下的親兵,在他們戰死沙場後,義恩伯憐兩個孩子年幼,就養在伯府裏。雖然是丫鬟,但並沒有簽賣身契,將來想嫁出去,也是正正經經的出嫁。
宓月招手讓魏紫過來,吩咐了幾句。魏紫聽後有些不解,但還是出去照辦了。
“姚黃,張嬤嬤也是跟白嬤嬤這樣的嗎?”宓月對旁邊的另一個丫鬟問道。
姚黃不明白小姐話裏的意思,愣了愣,說:“小姐,張嬤嬤是您的奶嬤嬤。”
宓月一拍腦門,這才想到,三年前張嬤嬤是在她身邊侍候的,後來義恩伯夫人去後,她不放心幼弟,就派了最得用,最穩重,最信任的張嬤嬤過去了。
原主的記憶在宓月的腦海裏,就像曾經看過的一場場電影,開始時還記憶猶新,慢慢地,就逐漸地淡了,不刻意去回憶,幾乎都想不起來了。
“去,把張嬤嬤也給我叫過來。”
張嬤嬤長得一臉的福氣,白白胖胖的,見人未語先笑,讓人第一麵就心生好感。
隻是,宓月看著張嬤嬤那白胖紅潤的樣子,再看看她懷裏抱著的小宓熙,又黑又瘦、躲躲閃閃的樣子,目光漸漸地陰沉了下來。
張嬤嬤抱著換洗過衣服的三少爺笑道:“小姐瞧瞧三少爺身上的這件衣服,是老奴一針一線做出來的,一分不差地合三少爺的身。為了給三少爺趕這件衣服,老奴幾天幾夜沒睡好覺了。不過,隻要能讓三少爺穿得體體麵麵的,老奴再苦再累也心甘情願……”
宓月抬手止住張嬤嬤一口一個老奴地請功,“把小少爺給我,往後小少爺就住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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