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揉了揉他柔軟的發頂,“阿熙是個小男子漢,不能總跟姐姐在一起。”
“為什麼不能?”
“因為男人有男人的世界。”
小宓熙聽不明白,但還是把這句話記住了,說:“那好吧,等過幾年阿熙長大了,再跟他們玩。”
“好。”宓月笑著允了,小家夥還小,她還可以再寵他幾年,“你二哥說長大了要做將軍,阿熙長大了想做什麼?”
“姐姐想做什麼?”
她想做什麼?
宓月輕輕笑了笑,她想做的事,自然是追隨著他,與他再次攜手走一輩子。不過,她亦如那一世一樣,除了追隨他,還將她喜愛的醫術傳揚天下。
“姐姐想學醫。”
“阿熙也學醫。”
宓月又笑了笑,對小家夥說:“再過幾年,你若是想學醫再說。”
學醫,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還需要耐得住寂寞。
“姐姐又把阿熙當小孩。”小宓熙有些不高興,他已經長大了。姐姐喜歡學醫,那他以後一定也會喜歡學醫的。
“你本來就是小孩子。”
小宓熙嘟了嘟嘴,小家夥決定等回到伯府,就找那個歐陽伯伯學醫。
馬車徐徐進了城後,宓月見小宓熙吃了太多的糕點,便倒了杯溫水給小宓熙。這時,馬車停下了。
不等她詢問,車夫已回話了,“大小姐,大道那邊清道了,這邊人多,路擠,須得等一會兒。”
“又清道了?”宓月剛出門時就遇到了一次清道,沒想到回城又遇到清道。
她挑開簾子往前麵的大道望去,便見兩列城衛驅趕著行人,把大道讓出來給後麵的貴人車駕行駛。
車夫低聲說道:“又是荊國使者外出。”
這些天,荊國的人時時外出,一出門便讓城衛清道,端的架子比楚王還大。
楚王看在還有半個月就是三王子大婚的日子,不願多生事端,就由著他們擺架子。
荊國四王子帶著三名偏將軍,在楚王城耀武揚威,使得短短數日,楚王城清道戒嚴的次數比去年一年還多,嚴重影響了王城百姓的出行。
但楚王不願多生事端,百姓們就隻能忍氣吞聲了。別說無權無勢的百姓了,就是王城中的高官貴族,遇到荊國人也得退讓幾分。
遠遠地,宓月就聽到了荊國人囂張的聲音,當著滿城百姓的麵,對城衛與隨行楚官隨意斥責使喚。進入大道後,更是指著路邊的行人嘲笑謾罵,無禮之極。
宓月看到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的神色,蹙了蹙眉:這樣下去,不等兩國開戰,楚國的士氣就衰萎。
路上人多,宓崢早就從馬上下了來,這時候擠到馬車旁邊,對宓月說:“姐姐,那些荊國人太囂張了,我去教訓他們。”
宓月伸手從窗口拉住宓崢,說:“你回來,上馬車。”
“他們罵人!”宓崢滿臉怒容。
宓月一指跟在後麵點頭哈腰的楚國官員,說:“你沒見那些楚國官員?被罵的人都不說什麼,你替誰出頭?”
“狗腿子!”宓崢滿臉鄙視地說:“在楚國的王城如此囂張,要是爹在,一定不會饒了他們!聽說當年楚國與荊國交戰,爹把荊國兵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