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榮回道:“足夠了,為了方便,莊衛們帶了許多調料,不管去到哪,都能弄到好吃的。”
“天氣寒冷,要讓莊衛們注意保暖。棉衣和棉被給送侍衛們送去,別讓他們著涼了。”這天,快要下雪了吧?
荊國亦屬於南方,但比楚國冷很多,每年冬天都會下一兩場厚厚的大雪。
必須加快腳步了。“今晚讓士兵們睡個好覺,明日天一亮就出發。”
速度快的話,半天時間就能趕到潼城。
一個孤伶伶的燈籠下,一身黑衣的蕭溍負手站在那裏。
他應該是在那裏,等著她回來。
宓月停下腳步,望著寒夜裏的男人。
明明是冷得像冰一樣的男人,但在她的眼裏,心中,他卻跟太陽一樣炙熱,耀眼。
哪怕她從冰寒中歸來,看到了他,心中便都是暖意。
他轉過身,目光溫溫地朝她望來。
宓月含笑朝他走去,“怎麼還沒去休息。”
“在等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包含了太多的繾綣在其中,千折百回,縈繞如絲。
她走近他,聞到了他身上的水氣味,清清爽爽的,衣服也換了。她輕輕地笑著,輕輕地說道:“阿溍,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蕭溍連臉龐也紅了一下,“我、我也是……”
沐浴之後,在寒風中站了許久,心情已恢複許多,也決定不管她說多大膽的話,他都要安之如素。
但是,少女的熱情,少女的繾綣情意,仍是令他不受控製地腦袋空白了一下,接著就是狂喜而來。
雖然都知道彼此的情意,早已認定彼此。
但是,偶爾的告白和表露情意,仍令相戀的人心中激動。
“睡吧。”蕭溍忍耐住他的激動,低聲說:“時間不早了。”
“嗯。”她推開門,又回頭,燈光下,笑容燦爛如花,“你要記得,夢裏得夢到我。”
“不用記著。”蕭溍突然說道:“你一直住在我的夢裏。”
宓月呆了呆,又笑靨如花,“僅僅隻在你的夢裏嗎?”
她指了下他的心,問:“這裏呢?有我嗎?”
“有。它都是你的,已經與我無關了。”蕭溍說的每一句話都特別的認真,“因為你笑,它就高興,你哭,它就悲傷,我再也無法控製我的心了。”
從遇到她開始,他的心,就不受他管束,一喜一悲,一樂一愁,全牽在她的身上。
“那我也把我的心給你。”
“你留著吧。”蕭溍展顏一笑,笑中包含了濃濃寵溺,“留著它來愛我。”
他這是開竅了嗎?
宓月摸著臉,紅通通的,在發熱。
他已走了好一會兒了,她還呆呆地站在門口,摸著熱熱的臉,傻笑著。
關上門,她枕著枕頭,帶著唇邊的笑容入眠了。
這一晚,連夢都是甜甜蜜蜜的。
有陽光,有鮮花,有清風,有藍天白雲。
更重要的是,有他。
一夢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