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行李之後,她便下了樓,找到正在處理文件的蕭溍。
他的房間,分為兩半,一半是臥室,一半是書房。
此時,書房的案桌上,堆滿了各種公文。
宓月走進去,看到房裏許多東西亦是他常用的。
他對地盤極有掌控欲,不是他的地盤,以他的性子不會將慣用的,重要的東西擺放在別人的地盤裏。
很明顯的,這艘船是他的。
蕭溍正翻閱著最近的公文,陷入思索之中。那棱角分明的側臉有著令人怦然心跳的魅力,宓月坐在他對麵,托著下巴,一眼不眨地看著他認真工作的樣子,那如劍的雙眉,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梁,無不讓她深深地迷戀著。
即使看過一生一世,她亦永遠看他不夠。
即使曾經陪伴了幾十年,但每每看到他,都能找到無數的新鮮之處,心跳亦在為他而加速著。
他怎麼就長得這麼好看呢?
“在看什麼?”他低沉的,帶著沙啞的聲音徐徐問道,他的目光,仍然專注地落在公文上。
宓月唇畔笑意如春風輕起,“在看你。”
他抬起頭,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好看嗎?”
“好看。”她柔柔地笑道。
“那就讓你多看一會兒。”他一本正經地同意了她這個要求。
她問:“隻讓我看一會兒?”
“不,讓你看一輩子。”
“若是一輩子都不膩呢?”
“那就生生世世。”他低啞的聲音,仿佛含著重鈞千斤的諾言。
宓月輕輕地歎息著,說起了一件煩惱,“最近總是有點牙疼。”
他立即便放下手中的公文,手臂伸過來,托起她的下巴,眸中含著擔憂,“不舒服嗎?”
她水靈靈的眸子眨了眨,幽幽地看著他:“最近聽到的甜言蜜語太多,甜得有點蛀牙了。”
他失笑,手指摩挲著她細嫩的下巴,拉近些許,沙啞地說:“我想嚐嚐有多甜。”
“你自己放的糖,難道自己不知道有多甜嗎?”
“總得要嚐過,方能知曉。”
他強勢地探身過去……
“甜嗎?”她問。
他回味了一下,說:“甜。”
比蜜糖甜多了。
這樣的甜,他也想試試蛀牙的味道。
所以,得多嚐幾次。
但有些東西,一旦品嚐過了,便如食髓知味一般,再也戒不掉了。
“這艘船是你的吧?”她問道。
“嗯。”他低低的鼻音發出來的字眼,透著一股饜足的慵懶,“看到你的房間嗎?喜歡嗎?”
當時他便是乘著這條船到了殷國,機緣巧合又去了楚國,然後遇到了她。
從決定帶她回皇城,他就把她的房間布置好了。
住在一個她熟悉的地方,她便會休息得舒服一些。
她舒服了,他也就舒服了。
“我很喜歡。”更喜歡的是,他的心裏處處裝著她。生活中的第一個細節,都能看到他的心意。
“此去虞國,將有半個多月的水路,你多看著阿熙一點,他尚小,身體又較差,怕在船上呆久了會生病。”蕭溍提醒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