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服務如此周到,自然是被揍怕了……
進了幹淨些的房間,宓月把帶來的酒菜擺在桌上,對郭大夫說:“牢裏的夥食不好,先吃點東西喝點酒吧。”
郭大夫已啃了兩個月的餿飯餿水,驟然聞到正常食物的香氣,又認出是樟縣最大酒家的酒菜,咽了咽口水,跑過去就吃喝了起來。
喝完了半壺酒水,吃完了幾碟菜,填飽了肚子之後,郭大夫的精神顯然好了許多,不複之前的死氣沉沉。
借著火光,他看著陌生的宓月,還有陪著蕭溍,一臉茫然:“你們是什麼人?是給我送斷頭飯的嗎?”
“我向你打聽點事情。”宓月見郭大夫的狀態好了,適合問話,便尋了一張幹淨的凳子坐下,並把帶來的紙張以及削好的炭筆拿了出來。
“什麼事?”郭大夫知道他被定了死罪,對什麼都不在乎,無關緊要了。對方能給他飽食一頓,他心情好了,也願意多說。
宓月問道:“當時你給戚氏相公唐仕風開的藥方有哪幾味藥,份量多少,這些事,你應該記得很清楚吧?”
郭大夫閉上眼睛,跟背書一樣,說道:“戚氏與人私通,收買了我,我便在藥裏開了砒霜,把唐仕風給毒死了。”
“藥方是什麼?”
自立案以來,那張被人搜出來的藥方郭大夫在堂上看了無數遍,因又是他開的藥,故而不用去想,他就能順溜地背了出來。
宓月把藥方記下後,又問:“唐仕風得的是什麼病?”
“哮喘,有寒痰……”郭大夫又把症狀背了出來。
宓月聽完之後,再把藥方看了一遍。“如果你所說的症狀是對的話,這藥方是沒錯的,這點份量的砒霜並不會致人於死。”
郭大夫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宓月的眼神透著怪意。“戚氏與人私通,收買了我,我便在藥裏開了砒霜,把唐仕風給毒死了。”
郭大夫重複著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
宓月卻搖了搖頭,說:“砒霜有劫痰截瘧,殺蟲,蝕惡肉的作用,你開了這個藥方可以作吐藥,是對症的。”
站在外麵的黑衣姑娘聽到這裏,大步走了進來,喝道:“天下之人皆知砒霜是毒藥,你卻說可以治病,你這是與這無良大夫在串供嗎?”
猛地聽到黑衣姑娘的聲音,郭大夫嚇得立即鑽到桌下,抱頭發抖。“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有罪,我該死!戚氏與人私通,收買了我,我便在藥裏開了砒霜,把唐仕風給毒死了”
宓月愣了下,問黑衣姑娘:“你之前打過他?”
黑衣姑娘冷冷地說道:“如此喪盡天良的惡毒大夫,本姑娘沒有一劍砍了他的腦袋為民除惡,已經算便宜他了。”
“砒霜是毒藥,亦是中藥,適合的份量,可以起到治病作用。要不然,藥鋪裏就不會有砒霜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