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令早見識過黑衣姑娘的武力,以及蠻不講理,哪敢將白氏往輕去判?何況,他對白氏還有遷怒之心,若不是白氏貪婪,惦記上戚氏的兩間鋪子,他也不會造成這麼大的冤假案!
如果戚氏向他求情,他看在判錯了,讓戚氏吃了那麼多的委屈和苦頭的份上,或者還會通融一下。現在連唐氏族長都不敢出聲了,陳縣令更不會同情可惡的白氏。
陳縣令一口氣列了白氏幾大罪狀,判了五年牢獄,並要將其抓去遊街三日,以儆效尤。
至於被冤打而死的胡掌櫃,當時參與的唐家人太多,法不責眾,陳縣令不能把所有人都抓了,隻能抓了一兩個做典型,關上幾年,再讓唐家給胡家賠一大筆的銀子。胡家若是不上告的話,這事就算了了。
黑衣姑娘略略接受這個結果,但心裏仍憋著的一股氣總是順不下來。
出了衙門之後,戚氏抬頭看著明淨的青天,心情宛如隔世重生。
她回過頭,望著與蕭溍攜手而出的宓月,牽著阿寶走了過去,撲通一聲跪在宓月麵前。“如果沒有大小姐,奴家與阿寶早就不在人世了。大小姐,您就是奴家的再生父母,請受奴家與阿寶的一拜!”
“我不過是順路順手做了一點事,不值當。”宓月連忙上去把戚氏與阿寶扶起來,又問道:“今後你們母女有什麼打算?”
戚氏抹去眼淚後,說:“奴家洗清了罪名,自是跟阿寶回唐家去。”
宓月方才從衙門出來時,瞧見有幾位唐家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不免多想了一些。“雖說你洗清了嫌疑,但白氏卻入了獄,隻怕你家小叔子會對你有意見。世上最傷的人往往是風言風語,你就不怕……”
戚氏卻笑了下,說:“奴家連死都不怕了,還怕這一點風言風語嗎?小叔就是怪奴家又能如何?那白氏所做之事,都是縣令大人定的罪,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大小姐為奴家想到的事情,奴家也已想到了,奴家在樟縣還有一座院子,是奴家陪嫁的嫁妝院子,唐家若是容不下奴家母女,奴家便搬去那座院子便是。再退一步說,奴家還有娘家,當日怕連累娘家,讓娘家蒙羞,奴家這才不敢回去,如今洗清了罪名,奴家能堂堂正正地做人,若是在唐家呆不下去,盡可回娘家去。奴家還有亡夫留下的兩間鋪子,不愁吃穿,去哪兒都不怕。”
興許經曆了九死一生,戚氏變得更加從容,對生活也更有勇氣了。
“奴家最對不起的就是胡掌櫃,胡掌櫃的妻兒,奴家會視為家人,奉養他們一生。”
宓月見戚氏已經有了主意,便點了點頭。“珍重。”
戚氏又向宓月深深地福了福身,攜著阿寶就要離去。
“等一下。”
黑衣姑娘突然走了過來,喊住了戚氏。
戚氏下意識地退後數步,阿寶瞧見三女更是驚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