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大氣粗的鄧老夫人決定,不管表妹使什麼招,她一概砸錢下去。
論起砸錢,她就從來沒輸過。
宓月在下頭聽見了,朝鄧老夫人訝然地投去一眼。
鄧老夫人這邊捐了幾千的香油錢,很快就傳到了太守府。這其中也有鄧老夫人故意傳出去的原因,為的就是讓盧老夫人羨慕嫉妒恨。
盧老夫人為了辦今日的壽宴,不僅把自個的老底都投進去了,還差點掏空了花太守的老底,自然拿不出幾千兩來施香油錢。
被對方壓了一頭,盧老夫人心緒難平,臉上的笑容也隱沒了,寒下臉來。
丫鬟上來,又悄悄地說:“老夫人,您何必與那一介商人之女計較,不過是有幾個錢罷了,您有的東西可是用錢都買不來的。您想想,我們尋到的聾啞人,就比他們多得多。”
聽了這話,盧老夫人的臉色好轉了起來,慢慢地帶上了笑意。“她也就隻能拿些臭錢顯擺了,殊不知,有些東西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太陽漸漸地往中空升去,熱意越來越高,離午時,越來越近了。
宓月將目光從天空移回來後,果然看到有下人過來提醒鄧老夫人,耳邊也聽到了旁邊的女客提起祈福的事。
上首的鄧老夫人動身之後,旁邊的夫人太太也起身在後麵跟了過去。
宓月正想著用什麼法子也跟上去時,坐在她一旁的許文青已站了起來,拉了她一把,“姐姐,快點跟上去,占個好位置。”
宓月愣了下,“你們也去?”
去圍觀如此凶殘的場麵,確定沒問題嗎?
宓月正欲問個清楚,許文青急得催促道:“快點!快點!她們都走遠了!”
宓月便抱了小宓熙追上去。
燕都尉是武官,府中建有一個麵積不少的練武場。
這會兒,練武場內的兵器架早就撤了,周圍掛上了許多梵文朱幡,迎風飄揚。
平坦的地麵上,也都鋪上了帶有梵文字樣的紅幔。
整個練武場,已被設成為大型的法場。
中間築了一個高台,上麵坐著三個身披袈裟的和尚。
宓月望去,三個和尚盤膝而坐,手裏拿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詞。和尚中,年紀最大的四十餘歲,最年輕的看上去才二十出頭。
進了法場之後,所有人都麵帶肅靜之色,舉行端莊了不少,就連腳步也放輕了。
小宓熙摟著宓月,一雙像黑色琉璃一般的大眼睛好奇得四處張望著。
宓月隨著姑娘們走到法場後麵的右邊,那裏擺了一排排整齊的蒲團,可以坐那裏觀禮。而左邊的地方,已坐了不少觀禮的男賓了。
宓月心裏堆了一肚子的疑問,但此時人多又靜,不宜問出來。
盤膝坐下後,宓月便看到鄧老夫人已換上了法衣,戴上了法帽。三個和尚站了起來,把鄧老夫人請上法台,坐在法台正中的位置,那個位置上麵寫滿了梵文。
時辰到了,三名和尚齊誦了九遍聖無量壽決定光明王陀羅尼咒之後,伍總管領著一群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