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外頭的真實情況是,許多世家與高官覺得投資在他的身上太過冒險,加上豫安王府明目張膽地接觸,不想被當成靶子,迅速以把家中女兒孫女定親了,以表婉拒。
謹慎的人,不敢與豫安王府結親,有野心的人,豫安王府隻接觸不明示,弄個幾乎是所有豫安王府接觸過的人都不願搭上這艘船。
這樣的現狀,眾位皇子看在眼裏,看到蕭溍隻有那麼一點本事,看到沒有人賣豫安王府的賬,看到了滿朝文武並不是如他們想象的那麼多人站在蕭溍這一邊……
自以為看穿一切的皇子們發現蕭溍的實力遠不如他們,威脅也遠不如幾個兄弟時,便會認定蕭溍不足為患,與其針對實力最弱的蕭溍,不如專心對付幾個兄弟。
如此一來,奪儲之爭,眾皇子以及其他勢力會對蕭溍放下戒心,把目光從蕭溍身上移開。
宓月明白了,蕭溍的這一招,叫以進為退,以攻為守。
越是藏著掖著,敵人反而越會警惕防範。現在把“真實實力”暴露給他們看,他們看清楚了,便會生出不過如此的輕視來。
那麼,宓月也明白了豫安王府去接觸的人,想必也是事先調查過的。
蕭溍點了點頭,他選擇去拉攏的人,要麼挑特別謹慎的,要麼私底下已與其他皇子結盟的官員。
“我還做了一招險招。”蕭溍說道:“讓孔長史直接與孫仆射接觸,孫仆射曾是太子太傅,如今又是皇祖父的心腹。”
孫仆射毫不猶豫地拒絕,眾皇子見連與豫安王府有淵源的孫仆射都不支持蕭溍,便更加認定蕭溍大勢已去,對蕭溍就更加放心了。
而皇帝那邊,也多少會有些惱怒——蕭溍跑去拉攏他的心腹大臣,皇帝怎麼可能沒有想法?
宓月一愣:“你要利用皇上的怒氣?”
蕭溍眸色深了深,沉默了一會兒,說:“照常理,皇祖父顧忌皇室名聲,以及他素來對我的疼愛之情,是不會願意讓我娶地位不夠的女子為妻。然而若是皇祖父察覺到我有野心,皇權為重,這門親事便能成了。”
在皇權麵前,一切都變得毫不重要。
蕭溍輕笑了下,說:“如此一來,倒是合了我的意。”
宓月隱隱從蕭溍身上感到一絲憂傷,心口跟著揪著揪著的抽痛了一下,忙說起一事,“歐陽先生從舊友處回來了,給我們送了賀禮。阿溍,那位舊友送來的賀禮太重了,你看處理為好?”
蕭溍問:“送了什麼?”
“你去看一眼便知道。”宓月站了起來,領著蕭溍往院子走去。
她把放在內室的兩個箱子提了出來,打開箱子,取出裏麵的盒子。
燭光下,珠光寶氣,滿屋生輝,即使向來淡定的蕭溍也被這大手筆給驚了下,“歐陽先生確定這是賀禮?”
“他的確是這樣說的。”宓月也有一些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