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殼太硬,莫傷了手。”
放下帕子,他動手把一整盤蝦都剝好,然後放在她麵前。
本是給他準備的菜,他卻放在她麵前了,宓月夾了一隻,沾了調料後,送到他嘴邊。
新鮮的大蝦再清甜不過,蕭溍端起碗來,開吃了起來。
宓月隻吃了兩口,便托腮看著他狼吞虎咽,覺得這會兒的他,好看得緊。
夜空星光燦爛,沒有月亮,使它美得更加浩瀚深邃。
亭中燒著驅蚊蟲的艾香,亭下溫著一壺麥茶,蕭溍與宓月在庭院中走了幾圈,消食了之後,便坐在亭中,品著茶,說話兒。
“待會兒我得回去了。”即使極其眷戀在她身邊的時光,但為了兩人能長長久久,朝朝暮暮地在一起,他不得不連夜趕回王府,把任何會影響到成親之事的事情給完全杜絕掉。
媚賢妃的突然插手,讓蕭溍生起了危機感來。
朝堂與後宮,變數太大,即使皇帝已經親口答應的事,都會發生變數。
今日之事,到了明日早朝,是否又會生起新的變數?
蕭溍不敢掉以輕心,一日沒把人娶回家,一日就不敢放鬆下來。
“你擔心媚賢妃又在使奸計不成?”
“不用擔心她,她如今自身難保。媚賢妃已被皇後禁足,等她出來作亂,我們已經成親了。”
宓月問道:“我們與媚賢妃沒有舊怨,她為何要橫插一手?”
蕭溍喝完了碗中的麥茶,覺得滋味不錯,提起爐邊的紫砂壺,添了一碗。見宓月碗中的茶水不多了,也給她添了些。“媚賢妃此人,自入宮之後,做過不少挑拔之事,前趙賢妃就是間接死在她手裏的。此人不是天性狠毒,就是心懷不軌,唯恐天下不亂。”
“我聽人言,她來自民間,身世極慘,常受人欺侮。但我觀她的做法,哪有半點受氣包的影子?更不像是被人欺侮長大的。”有能迷惑帝君的美貌,又有心計,心腸還硬,這樣的人物,誰欺負得了?
蕭溍頷首說道:“隻怕有些來曆。”
“可有派人去查她的養父母嗎?”
“去了,人去樓空,一家人皆尋之不著。據鄰居說,她養父母得知她入宮受寵,怕被報複,早已搬離該地。”
“鄰居可知她小時候之事?”
“據說她從小生了怪病,極少見人,鄰居雖知那戶人家有個女兒,卻從未見過她的相貌,更別提她小時候的情況。後又有捕快懷疑,其養父母是人販子……”
至於是不是人販子,媚賢妃是不是那對夫婦拐了來的,找不著人,自然無法查明真相。
蕭溍不願宓月擔憂宮裏的事情,說:“她暫時作不了妖,後宮裏頭,自有人會對付她。”
“你做了什麼?”宓月好奇地問道。
“皇祖父把孫大人召進宮,讓孫大人與江家退親,這事兒沒多久我就得知了消息。”他派人一查,結果就查到媚賢妃頭上。“於是,我借著媚賢妃受罰引起的關注,把她在皇祖父麵前挑拔的話給傳揚了出去,董貴妃與姚婕妤恨不得生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