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身上酒氣重,還有一層是他向來嚴肅慣了,今兒來喝喜酒的人也不敢多鬧。
蕭溍怕身上的酒氣薰了宓月,走去隔間換了衣裳,洗了把臉才進來。
屋內龍鳳雙燭,滿眼喜氣,又見嬌俏的新娘子溫婉地坐在喜床上,蕭溍心頭火熱了起來。
“怎麼不把鳳冠取了?”他問道。
這頂鳳冠亦是他為新娘子準備的,其中的重量他再清楚不過,頂著那樣重的鳳冠,脖子不知道多受罪。
“等你來取。”宓月抬眸含笑看著他。
蕭溍欣然走上前,伸出手指,卻不知從何下手。琢磨了好一會兒,這才將鳳冠成功取下。
看著她身上的嫁衣,層層疊疊,他耳際泛紅,“如今天氣尚熱,不如把嫁衣也……”
不曾娶進門時,他千想萬想,今日娶進門了,臨到頭,他又腦袋有些空白,緊張得有些不知所措。
屋內傳出來姚黃的聲音:“王爺,王妃,可要傳膳?”
蕭溍腦子這才清醒了一點,“月兒,我餓了,咱們先吃一點。”
宓月早已發現他緊張得耳朵赤紅,低首笑道:“都聽夫君的。”
一句夫君聽得蕭溍心口猛跳,那心底深處的喜悅瞬間便爬滿全身。
膳食的種類不多,但都是兩人愛吃的。廚娘殷大娘本就是宓月的陪嫁,提前一天便來了王府,專門負責兩位主子的膳食。
吃到熟悉的味道,最愛的人又在身邊,蕭溍頓時覺得這個家已經圓滿了。
這一夜,芙蓉帳暖,良宵醉人……
第二日,晨陽升起,柔和的陽光從窗欞的縫隙照了進來,窗外的鳥兒偶爾清脆地鳴叫著。
蕭溍睜開了眼睛,臉上透著饜足的神情。
因知宓月喜歡透氣亮堂的屋子,蕭溍在成親前特意將新房改造了一番,不像其他主屋那樣屋裏總是暗暗的。
還有王府後園,早把名花奇草拔了,建成了藥園。就是主屋旁邊,也有一個專門為她收拾出來的書房,裏麵也擺滿了從各處搜集來的藥書。
蕭溍伸手,輕輕攬著懷裏的妻子,望著妻子沉睡的容顏,怎麼看也看不夠。
將她散落在臉上的長發輕輕挑開,無意間錦被滑落,那一寸如雪般的肌膚映入他的黑眸。
一股火熱又湧了上來,然而顧及她的身子,已經鬧了她一宿,不能再傷了她,隻能強忍住,將被子與她裹得緊實。
但攬著她纖細腰肢的手,滿是柔膩滑嫩,令人熱血奔騰。
宓月從沉睡中被驚醒了過來,一抬眸,便撞見蕭溍帶著火苗般的黑眸,眼中有一絲初醒的迷糊。
“醒了?”他低低的聲音帶著沙啞問。
宓月這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但渾身酸痛,實在是爬不起來,不由瞪了他一眼,再把他用亂的手抽出來。“該起了。”
不然由著他鬧下去,今兒就得在榻上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