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不愧是皇帝的私兵,單兵極強。
若要擊破,可從其頭領處下手。
皇帝用人,以主觀為先,認為誰忠心就用什麼人,個人實力反在其次。
蕭溍眸中含著一絲嘲諷,找了一隻羊來領一群狼。
馬蹄聲由遠而近,在他身後停下。蕭溍回首,看到騎在白馬上,一身紅衣的傅雲儒。
殘陽從傅雲儒身後投來,襯得那身紅衣比血還要鮮豔幾分。
隻是,素來有仙人之姿的他,如今風塵仆仆,顯得格外狼狽。
“傅雲儒。”蕭溍望著好友,雲中公子。
說是好友,又並非全是。
兩人身屬不同陣營,私交再好,也有各自的立場。
兩人之間的友誼,也各有保留。
“蕭溍。”傅雲儒望著院內的殺戮,以及蕭溍身邊的禁衛軍,唇邊含著一縷譏笑。
晚風吹來,將蕭溍身上的衣袍撩動,以及將傅雲儒散披的長發飛揚。
“蕭溍。”傅雲儒任由長發在風中飛揚著,“阿月在哪裏?”
蕭溍深邃的黑眸亦在注視著傅雲儒,“本王以為,你先問的會是你的叔叔與姑姑。”
傅雲儒冷笑道:“他們自己的作死,拖累了整個太師府,死有餘辜。”
“我倒不知道,你如此的冷情。”
“我也不知道,你是這等冷心冷肺的人。”
蕭溍的眼神帶著探究,“你是為月兒而來的?”
“你為什麼不去救她?”傅雲儒盯著蕭溍,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冷冽。
蕭溍的嗓音也微微透著些冷意,“我自有主意。”
傅雲儒突然大笑了起來,手執馬鞭,指著蕭溍,說道:“是為了權勢吧?為了得到皇帝的信任,為了將幾位皇叔的爪牙清除掉,穩固你的權勢,你就把阿月扔在一邊,不管她的死活!在權勢與妻子麵前,你選擇了權勢!”
蕭溍雙手握著韁繩,黑眸轉冷,用一種陌生的眼神重新審視麵前的人。“你在怨憤?”
“是的,我也在後悔。”傅雲儒低笑著,“早知道,你不能對她好……”
“我竟不知道,你有這樣的心思。”蕭溍危險地眯起眼睛,“你最好打消你那不該生起的念頭。”
傅雲儒眼角斜挑,帶著不加掩飾的挑釁,“我比你更早認識她。”
“那是你的錯覺。”
“不,是她眼神不好。”
“我再警告你一句,收起你的非份之想。”蕭溍不容忍任何人覬覦他的妻子,尤其這個還稱為朋友的人。
“你生氣了?”傅雲儒又大笑了幾聲,“你有什麼好生氣的?該生氣的,不應該是我嗎?我以為她嫁給你會幸福,你也會對她好,誰知一切,都是假的。”
傅雲儒低低地聲音,像在自言自語:“我後悔了,應該阻止她嫁給你的。”
蕭溍突然說道:“你以為,你沒有阻止過嗎?”
在他剛遇她之時,他處於矛盾與迷茫時,傅雲儒不止一次想攪亂他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