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難過,有些不舍,可她一直在努力著忘記。
沒想到,命運眷顧著她。
“你是怎麼想起來的?怎麼這會兒就想起了?”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蕭溍拿著袖子,默默地給她抹去臉上的淚,看到被淚水打濕的袖角,他又是心疼,又是憐愛,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懷裏,好好地寵著,好好地嗬護著。
“我原本早該想起來的……”
幼時腦海裏就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畫麵,本來這些畫麵能隨著年齡,越來越清晰。但在遭到暗算後,又全部消失了。
宓月聽完了這些,心疼得跟被刀剜一樣。
為什麼他總是遭受到這麼多的坎坷?
“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你的半蓮,就發現不對勁。”
他到底吃了多少苦頭啊!
蕭溍心頭卻跟吃了蜜一樣,甜得唇邊的笑意一直掛著。
這世上,沒有東西是可以輕輕易易就能得到的,尤其是妄求。
他要妄求,付出一些苦難又算得了什麼?隻要她好,便都是值得的。
肚子裏傳來咕嚕的聲音,宓月聽到了,眼中是淚,唇邊又是笑。“你餓了多久?”
他抓著她的手兒,聲音有些軟乎乎,像一隻求撫摸的小奶狗。“餓了半天加一夜。”
“乖,我這就給你做飯。”宓月笑眯眯地說,被淚水氤氳過的眸子如同盛著陽光一樣,燦爛而暖和。
蕭溍卻主動提起籃子,“你就隻吃野菜?”
“這邊沒有菜地,山裏的野菜正新鮮著,我也沒讓莊衛那邊送青菜過來,想吃什麼可以到山上采。”宓月帶著蕭溍進了廚房,廚房裏放了柴火慢熬的粥早就好了,揭開蓋,稠稠的米粥散發著香氣。
蕭溍看到廚房裏有隻水桶,裏麵養了一條魚。
宓月告訴他,“這是昨兒莊衛送來的魚,本打算給魏紫熬點魚湯補身子。”
“魏紫受傷了?嚴重嗎?”蕭溍把袖子挽起,將桶提了起來,拿了一把刀。
宓月跟著他往外走,說:“手折了,腦袋也碰傷了,好在不嚴重,上了藥,休養些日子就能好。”
蕭溍把東西放在井邊,緊張地抓著她的肩膀問:“你可有受傷?”
宓月搖頭,“我沒事,我結實著呢,就是撞到車廂,也隻會把車廂撞爛。”
“不許說這樣的話。”她不疼,他心疼。蕭溍懊悔道:“是我的疏忽。”
“與你無關,防不勝防的。”
她帶的侍衛並不少,且都是王府的精英,做足了防護。誰能想到,在皇城周邊他們也會如此瘋狂?
即使他們當年要對蕭溍趕盡殺絕,也不敢在皇城動手。
“快點殺魚。”宓月催促他說。
蕭溍馬上蹲下來,“月兒,我給你熬魚湯,你最喜歡喝我熬的魚湯了。”
宓月笑眯眯地蹲在他旁邊,托腮看著他殺魚,說:“那我得要先嚐一下是不是以前的味道,不是的話,我可不愛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