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溍放下筷子,給宓月倒了一碗魚湯。
隻有一條魚,魚湯本就不多,給蕭溍湯了一碗麵條後,再給了宓月一碗魚湯,基本沒剩多少了。
這條魚,宓月本是要給魏紫補身子的。
宓月便把魚湯放在魏紫麵前,“你喝吧,你的病還沒好呢。”
魏紫戰戰兢兢地坐在餐桌前,一動不敢亂動。
這是她第一次和王爺王妃坐一張桌子,本就緊張,看到桌上的菜,更加誠惶誠恐了。
王妃燒的火,王爺燒的菜,她一個奴婢何德何能?
魏紫捏著筷子,跟石雕似的坐在那裏,碰都不敢碰一下兩道菜。
這會兒宓月把魚湯送了過來,魏紫下意識地抬頭望向蕭溍,打了一個寒顫,險些筷子都捏不穩。
“王妃殿下,您喝、您喝……”魏紫試圖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一些,“奴婢剛喝了一大碗藥,肚子撐得慌,喝不下了,真喝不下,再吃一碗粥,肚子就全是水了……”
緊張地,又把魚湯給宓月送回去。
蕭溍也說道:“月兒,你忙了一大早,也得補補身子。”
目光淡淡掃了魏紫一眼:算你識趣。
他親手給妻子熬的湯,豈有別人的份?
席間的暗波洶湧都避開了宓月,宓月對此一無所知,聽了魏紫的話,覺得道理,早膳的湯湯水水的確是太多了,隻能等午膳再做幹的。
喝了口魚湯,宓月微微地眯起眼睛,露出享受的神色來。“好喝。”
這話極大地取悅了蕭溍,他用筷子把魚肉剔出來,魚刺去得幹幹淨淨,放入宓月的碗裏。“魚肉和著魚湯一起吃。”
“嗯!”宓月嚐到鮮嫩的魚肉,眉眼舒展。
再配一口鮮嫩爽脆的野菜,這頓早膳吃得宓月心情愉悅極了。
“我方才上山挖野菜時,看到有野雞的痕跡,咱們等會就去抓野雞。”宓月說道。
蕭溍望了眼窗外的青山,“再采些蘑菇,我給你燒野雞燉蘑菇。”
“我拿個大籃子去,多采些蘑菇,再做一道什菇菜。”
“好。”蕭溍溫言說道。
前夜還下過一場細雨,山林深處,處處透著濕氣。
枯木上,一簇簇的蘑菇無人采摘,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宓月怎麼采也采不完,眼光也變得挑剔起來了,隻采味道好的,稀罕的蘑菇,普通的蘑菇她都看不上眼了。
一株橫在草叢中的枯木上麵長滿了木耳,宓月隻采了一兩朵湊著好看,其他的便不要了。鮮木耳不好處理,不能直接下鍋煮,不然它其中所含的卟啉會引起皮膚瘙癢,長丘疹,嚴重的還會引起呼吸困難。
曬幹之後,木耳不僅口感更好更香,毒素也會自動分解掉。
聽到身後風聲響起,宓月轉過頭,便看到蕭溍又打了一隻野雞,且是極肥美的一隻。
把野雞綁好,放在背後的簍子,蕭溍沿著一些痕跡,找到一窩兔子。
兔子窩裏隻有一窩小兔子,沒有找到大兔子,蕭溍有些失望,不過見幾個小兔子格外可愛,挑了一隻長得最好的,朝宓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