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朝前麵的那座山指去:“那座山後麵是個村落,村裏的人大都搬走了,隻剩有幾戶人家。明山在那裏買了些地方,派了一支莊衛扮作獵人住在那裏,平時進山打獵,又可練武。”
宓月帶來的莊衛,除了一部份住在皇城外的莊子,其他的,在熟悉的皇城附近情況後,就打散在各處。如此一來,既不引人注意,又可分散風險。
跟著宓月陪嫁到皇城來的人,有擅長養鴿的,來到皇城,便在許明山的帶領下,四處尋找優良的信鴿品種。如今莊衛之中,在培養鴿子上麵,經驗豐富,不僅信鴿養得好,肉鴿也建了個莊子專門來養。
可以預見,明年的五味酒樓就能出烤乳鴿這道名菜了。
推出鴿子類的菜式,莊衛養的信鴿就不會被別人懷疑上,隻道是用來食用的鴿子,偶爾飛進酒樓也完全想不到,這是可以用來傳遞消息的信鴿。
“你給莊衛那邊傳個消息,近段時間潛伏起來,莫要暴露行蹤。”蕭溍說道。
“這次清掃,動了很多人的利益吧?”
蕭溍頷首,以他的身份和能力,韜光養晦是沒有人相信的,那他就不介意把爪子都露出來,跟他們玩上一局。“回去後,我們得有一場硬仗要打。”
即使沒有上一世的記憶,他都絲毫不懼,更何況他現在想回了以前的事。
蕭溍牽著宓月的手,遺憾說道:“隻怕未來數年,我們都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了。”
權與利,並非是他追求的東西。他隻願與她一道,比翼雙飛,平淡而又幸福地過上一生。
偏偏有些事,仿佛是天注定了一樣,無法擺脫,終要陷入那泥沼之中。
“沒關係。”宓月看著他,笑道:“大不了和上一世一樣,先辛苦幾十年,等天下太平,我們再攜手遊山玩水,過自在逍遙的日子。”
蕭溍卻眉頭微皺。
幾十年?
他不願意怎麼辦?
人生何其短暫,為何要為別人忙碌幾十年?
蕭溍負在背後手指動了動,也許,他的手段還可以再激烈一點……
草屋有三個房間,除了一個雜物間外,另兩個是臥室。
蕭溍走到宓住所住的房間,首先聞到一股淡雅的花香。
他望去,發現了桌子上麵的木製瓶子,上麵正插著一束花。
這束花,正是清晨時分,宓月在山上采的。
簡陋的房間,因為一束花,多一絲馨香。似乎她在的地方,總讓他感覺到家的溫暖。
目光追隨著妻子的身影,見她在忙碌地收拾明天的行李,他上去給她搭把手。
宓月要帶的東西並不多,隻有幾樣藥物,還有明天早上吃的幹糧。
今晚得早些歇息,明日清晨就要出發,安排回皇城的事。
隻是夜晚,夫妻二人久別重逢,忍不住說了半宿的話……
皇城。
豫安王妃出事後,皇城就沒有平靜過,這兩天的殺戮,更是讓整個皇城的百姓都生活在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