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聽到這個消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那這些拖著行李的馬車……”
“送你的。”泰寧公主說道。
宓月一愣,略數了一下,一共有三輛馬車,“姑姑怎麼送這麼多東西?”
一送就送三輛馬車,這手筆,似乎太大了。
“還記得佛法盛會嗎?”泰寧公主說:“明天就是辦盛會的日子了,可惜你這出力最大的人卻不能參加。本宮想了想,總不能讓你白白地幫忙,便弄了三車紀念品,送你做個留念吧。”
三車紀念品?
宓月扶額。
佛法盛會的紀念品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有什麼,最多的是扇子,其他的是佛經、佛珠等容易製的小玩意也極多。
車上疊的那一個個大箱子,宓月不用去看,也知道其中至少有兩箱都是紙扇子。
她帶著一堆的紀念品上路,這不是沒事找事做嗎?
現在還是夏季,夏季的雨要麼不下,要麼就是瓢潑大雨。防水防潮,在這個時代不是容易的事。
但泰寧公主贈賜,又是長者賜,宓月再苦笑也得收下。
再與慧空方丈,以及普濟住持告別後,宓月與蕭溍回了馬車,一路往著豫國的方向去了。
慶春宮。
汪嬤嬤抹了抹淚,“走了,剛走的。這一去,不知道豫王與豫王妃什麼時候能回來。隻怕這一輩子,奴婢都見不著了。”
唐皇後筆直地站在佛堂中,望著案上的佛像,似透過佛祖在看什麼,又似在出神。
汪嬤嬤含淚問道:“您為何不去見皇長孫一眼?哪怕說一句話也好。”
良久,唐皇後淡淡地說:“有什麼好見的。”
“您、您明明想念得緊,可、可就是不能去見……”汪嬤嬤淚如雨下,“不僅不能去見,連談都不能談,就怕、就怕害了那個孩子。這麼多年來,皇長孫過得不易,可您更苦,您心裏的苦,隻有奴婢知道,隻有奴婢替您心疼,替您難過。”
唐皇後從袖口取一張帕子,給了汪嬤嬤,麵無表情地說:“有什麼好哭的,把淚抹幹淨了。”
汪嬤嬤連忙把眼淚抹幹淨,抹得一點痕跡都看不到,這才不會出了這門,露了端倪。這些年來,她都是這麼過來的。
待汪嬤嬤情緒平複後,唐皇後方問:“湘王府的後事處理得如何?”
汪嬤嬤回道:“錦蘭來回,湘王妃下葬後,後宅的事,她問過湘王的意見後,提了張側妃暫管王府後宅。湘王原是想讓戚氏來管後宅,然而一個賤妾,又名聲不好,哪有資格管一個王府的後宅之事?傳出去,對皇家的名聲也不好。錦蘭把道理講清楚了,湘王便同意由張側妃來管,直到湘王重新娶了王妃,再交到新王妃手上。錦蘭說,等張側妃上手了,她就可以回宮複命。”
錦蘭,是慶春宮的掌事女官,湘王妃自縊後,後宅一片混亂,皇後便派了錦蘭過去暫時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