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難盡。”莊子墨露出肉疼又無奈的神色。
掌櫃同情地看了幾人一眼,“小的見您幾位是厚道人,便提醒您幾位,往後要做生意,到別的地方去,莫來此地了。哪怕去虞國亦好,虞國雖是水匪橫行,可水匪向來隻求財,乖乖給過路費是不取性命的,多少能賺一點小錢。可到了這兒,這原荊國之地,一地一個規矩,隻怕最後人財兩空哪。”
這時候,店小二提了壺開水,以及一個洗幹淨的空茶壺過來。
蕭溍打開茶葉的盒子,倒了些茶葉在茶壺中,注入開水。
掌櫃的聞到一股濃鬱的,屬於茶的清香味,臉上透著懷念來。
蕭溍拿了個空茶碗,給掌櫃的倒了一杯,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掌櫃的請坐,喝口茶再聊。”
掌櫃的猶豫了一下,拉開凳子,陪坐在旁邊,說道:“若是旁的,小的就不好意思坐下了,不過這茶嘛,小的就厚著臉皮討一碗嚐一嚐,小的已有一年多沒有嚐過漳國的茶葉了。”
宓月接過蕭溍給她遞來的茶,問:“聽掌櫃的說,你也是個愛茶的人?”
宓月雖然壓了嗓子,但聲音還是比一般男人粗獷的聲音好聽話多。掌櫃多看了宓月一眼,但也沒敢多看,回道:“公子還真是說對了,小的旁的倒好,就隻饞兩樣東西,一樣就是這茶。”
“另一樣呢?”宓月喝了一口茶,問道。
掌櫃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也在笑容中深邃了許多,“另一樣是天下食客與做吃食生意人都饞的東西,那就是楚國五味酒樓的菜式,別名又叫五味菜。”
宓月不由跟著笑了起來,“掌櫃的嚐過五味酒樓的菜嗎?”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會兒此地還叫荊王城,小的聽到從楚國過來的食客說五味酒樓的菜如何如何的美味,說得天花亂墜,不信邪,不信這世上當真有那麼好吃的菜,就親自跑去楚王城一趟。”提起當年的事,掌櫃的臉上笑容更加深邃了,喝了幾口茶水後,又說:“五味酒樓的生意當真好哪,小的到了楚王城的第一天,正好是午飯時候,想著到五味酒樓裏嚐一口鮮。不想等小的趕去,喲,那排的隊長的喲,看不到頭也看不到尾。那是小的平生所見的,生意最好的酒樓。自那之後,誰跟小的說誰家生意好,小的就問一句,能比五味酒樓的生意好嗎?”
掌櫃見碗裏的茶水不多了,一小口一小口地嚐著,享受地眯起眼睛來,不知是在回味茶的芳香,還是在回味當年在五味酒樓吃過的美食。“這茶好,是漳茶中的極品茶!”
“掌櫃果然是懂茶之人。”宓月讚道。
這些茶葉,還是虞王後送給她的,當是還化妝品的情誼。
虞王後就是喜茶之人,她出手的茶,能不好嗎?每年漳國最好的一批茶,有一大部分是被虞王後買了去的。
掌櫃擺手笑道:“公子誇獎了,小的雖然愛茶,但這麼好的茶,還是第一次喝到。就是以前荊王城茶葉泛濫的時候,也沒有嚐過這等好茶。”